我们直接来到三楼。音乐教室锁着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去,里面摆放着几架旧钢琴, covered with 防尘布,并无异样。但当我运转灵觉仔细感应时,确实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悲伤而执拗的情绪残留,附着在那架靠窗的旧钢琴上。
旁边的女厕所,一进去就感到一股明显的阴湿寒气,尤其是最里面那个隔间。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类似栀子花过期香水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怨艾。
“有残留,但很弱,不成气候。”我低声对阿琪说,“像是……地缚灵,而且似乎被什么东西困在这个隔间附近。”
阿琪也感应到了,她悄悄撒出一点显形粉,粉末在隔间门口微微盘旋,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漩涡。
“问题不大,但需要化解,否则长期下去,对经常使用这里的人不好。”阿琪轻声道。
我们又在走廊里走了走,整体气场确实有些滞涩阴沉,大概是年久失修、人气不旺所致。
查看完毕,我们回到校长室。
“怎么样?二位专家,有什么发现吗?”校长推了推眼镜问道。
“校长,”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栋楼年代较久,通风采光一般,某些角落可能存在气流不畅、湿度偏高的情况,容易让人产生压抑感。特别是三楼女厕那个位置,管道可能有些老化渗水,导致局部阴冷潮湿,加上空旷环境的回音效应,可能会放大一些细微声响,引人遐想。建议可以加强通风,检修一下管道,多开灯,增加点人气。”
我刻意用了科学的解释,回避了超自然因素。
校长听了,明显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多谢二位指点,我们马上安排人检修!”
离开学校,李老师送我们出来,急切地问:“小师父,阿琪姐,真的只是环境问题吗?”
我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李老师,确有残留的执念,但很微弱,更像是一个被困住的可怜魂灵,没有恶意。我们会想办法温和地化解,不会惊动学校。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李老师这才彻底安心,千恩万谢地走了。
当晚子时,我和阿琪再次悄然来到学校老教学楼外。我们没有进去,而是在楼外东南角(对应巽位,主流通、超度)设下简单的法坛。
我取出一张特制的往生符,以朱砂混合桂花露(取其温和通达之性)书写,然后将符纸折成一只纸鹤。阿琪则在一旁轻声吟唱苗疆的安魂曲,曲调空灵哀婉,能安抚亡灵。
我手托纸鹤,对着三楼女厕的方向,默运法力,口诵简易的度魂咒:
“尘归尘,土归土,执念已消,何不归去?清风引路,明月为灯,早登极乐,莫恋红尘……”
咒毕,我将手中纸鹤轻轻一吹。纸鹤无风自起,散发着微弱的白光,飘飘悠悠,竟穿透墙壁,飞入了三楼那间女厕之中。
片刻后,一阵极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微风从楼内拂过,那丝阴寒之气和栀子花香悄然消散。
“走了。”阿琪轻声道。
我们收起法坛,悄然离开。此后,镇小学老教学楼的怪谈果然渐渐平息。
回到“奕航”,夜已深。阿琪轻声道:“有时候,化解怨念,未必需要雷霆手段,一点理解和温柔,或许更好。”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宁静的夜色。是啊,“奕航”之道,并非只有斩妖除魔,更多的时候,是这份对世间万物的悲悯与恰到好处的守护。
(本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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