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小镇的年味越来越浓。淋总、赵老板几位老总来访后没两天,王铁军处理完“血魅”案的后续,也一身轻松地来到了“奕航”,硬是要请我和阿琪吃饭,说是“压惊兼答谢”。
盛情难却,加之近日确实劳心费力,我们便没有推辞。傍晚,王铁军开车,接上我们,一行三人到了镇上新开的一家特色土菜馆。赵老板和周总听说后,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于是小聚变成了热闹的宴席。
席间都是熟人,气氛轻松愉快。大家很有默契地没有多提之前的案子,只是喝酒吃菜,聊聊镇上的趣事,说说今年的收成,展望一下来年。王铁军卸下了破案的压力,话也多了起来;赵老板和周总插科打诨,妙语连珠;阿雅性格活泼,用带着苗音的普通话讲着寨子里的新鲜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和阿琪看着这热闹场面,心中也满是暖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是夜深。众人都有些微醺。王铁军结了账,大家说说笑笑地走出餐馆。冬夜的寒风一吹,酒意醒了几分。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散步醒醒酒?从老街那边绕回去,顺便看看夜景。”赵老板提议道。老街是镇子最早的区域,青石板路,两旁多是老宅,平时入夜后人迹罕至,但月色下别有一番韵味。
众人都无异议,便沿着昏黄的路灯,踏着清冷的月光,向老街走去。阿琪和阿雅挽着手走在前面,低声说着姐妹间的体己话。我、王铁军、赵老板、周总四人跟在后面,边走边聊。
老街果然寂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巷回响。月光如水,洒在斑驳的墙壁和光滑的石板上,四周弥漫着一种静谧古老的气息。
正当我们走过老街中段一个三岔路口的古井旁时,我胸口的通灵宝玉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冰凉的悸动!与此同时,我敏锐的灵觉捕捉到一股极其浓郁、森严、带着铁血肃杀之气的阴寒能量,正从路口另一条更偏僻的巷道里弥漫过来!
“嗯?”我脸色微变,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将阿琪拉近身边。阿琪也立刻感应到了异常,警惕地望向那条黑暗的巷道。阿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紧张地抓住了阿琪的胳膊。
“怎么了,小凯师父?”王铁军见我们停下,疑惑地问。赵老板和周总也看了过来,他们虽无灵觉,但也莫名感到周围温度骤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条黑暗的巷道里,异变陡生!
只见一股灰蒙蒙的雾气无声无息地涌出,雾气中,隐约传来整齐划一、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如同千军万马在行进!紧接着,一队影影绰绰、身着残破古代盔甲、手持锈蚀刀枪、面无表情的士兵虚影,排着森严的队列,从雾气中缓缓走出!
这些“士兵”身形模糊,周身散发着冲天的怨气、煞气和一种不屈的战意!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们,只是目视前方,踏着无声却震撼心灵的步伐,沿着老街的石板路,向着镇外的方向“行进”!队伍绵延,仿佛没有尽头!
阴兵借道!
我心中巨震!而且看这盔甲制式和冲天的怨煞之气,这绝非寻常朝代的阴兵,很可能是古代战死在此地的军队残魂,因执念不散,化为了地缚灵,在某些特定时刻(如月圆之夜、战场周年)会重现当年行军的情景!
王铁军、赵老板、周总三人虽然看不见具体的阴兵形象,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阴寒、心悸腿软的恐怖气息!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窖,又像是被千军万马的杀气锁定,连呼吸都困难了!赵老板和周总吓得脸色惨白,牙齿打颤,几乎要瘫软在地。王铁军到底是刑警,胆子大些,但也冷汗直流,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虽然没带枪)。
“别动!也别出声!”我急忙低声喝道,同时手掐隐息诀,一股柔和的道力将我们几人笼罩,最大限度地隐藏生人气息。阿琪也立刻会意,取出隐蛊粉轻轻撒出,进一步隔绝我们的阳气。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赵老板声音发颤,几乎哭出来。
“是阴兵过境。”我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古代战死军魂的执念显化,千万别冲撞他们!低头,别看!”
众人闻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低下头,紧闭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队阴兵似乎真的没有察觉到我们,依旧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我们面前“经过”。冰冷的杀气掠过皮肤,带着金铁锈蚀和泥土的血腥味,仿佛让人置身古战场。阿雅紧紧捂住嘴,阿琪则全神贯注维持着隐蛊的效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重的脚步声和森冷的杀气才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老街的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周围的温度也慢慢回升。
直到确认那股气息彻底消失,我才松了口气,撤去了道法。王铁军几人如同虚脱一般,差点瘫坐在地上,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浸透了内衣。
“我的妈呀……刚……刚才那是……”周总心有余悸,话都说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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