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淋总的度假村休养归来,已是深秋。我和阿琪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尤其是那次生死搏杀带来的精神冲击,在温泉和宁静中渐渐平复,道心反而更加凝练通透。“奕航”重新开门营业,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轨道,煎药、画符、接待乡邻,平淡却充实。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夜,子时刚过,万籁俱寂。我正在静室中打坐温养经脉,忽然,贴身佩戴的那枚阴司令牌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震动起来!这一次的悸动,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猛然惊醒,取出令牌。只见令牌上那“赏善罚恶司”的印信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一股充满肃杀与紧迫的神念信息强行涌入我的脑海:
“阳世行走周世凯听令!今有枉死城重犯‘噬魂鬼王’麾下厉魄‘无头鬼将’,于一个时辰前撕裂牢笼,打伤阴差,逃入阳间!据轨迹推算,其最后消失地带,正在尔所辖界域附近!此獠凶残成性,嗜杀如命,尤喜吞噬生魂以疗伤增功!现命尔即刻严密封锁消息,暗中巡查,一旦发现其踪迹,不惜一切代价阻滞其行动,并立即以令牌最高紧急程式上报!切不可擅自擒拿,以免打草惊魂或遭反噬!此乃甲等要务!违令者,严惩不贷!”
信息中断,令牌红光渐熄,恢复冰冷,但那沉重的压力却留在了我的心上。
枉死城重犯!噬魂鬼王麾下!无头鬼将!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真正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其实力绝非寻常厉魄可比!阴司如此紧张,直接下达封口令和紧急格杀令,可见其凶险程度!
“阿琪!”我立刻唤醒隔壁的阿琪,将情况快速告知。
阿琪听完,脸色也瞬间凝重:“枉死城的逃犯?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它想干什么?”
“不清楚!但阴司推断它在此消失,绝非偶然!它很可能需要大量生魂疗伤或恢复实力,我们这里……或许有它需要的东西,或者,它只是想找个偏僻之地藏匿!”我沉声道,“必须立刻行动!阴司要求暗中巡查,我们不能惊动百姓。”
事态紧急,我们立刻换上夜行衣,带上最强的法器和丹药——七星剑、厚厚一叠五雷符、缚灵索、阿琪的本命蛊以及各种解毒辟瘴药物。我特意将阴司令牌挂在最顺手的位置。
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了“奕航”,融入夜色之中。
凭借对小镇气场的熟悉和灵觉的敏锐感知,我们以“奕航”为中心,开始呈放射状向外搜寻。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暴戾的鬼气,方向飘忽不定,显然那鬼将也在移动和隐藏。
我们追踪着这股微弱的气息,穿过寂静的街巷,越过结冰的溪流,逐渐向镇外荒僻的北山乱葬岗方向而去。越靠近北山,那股血腥暴戾的气息越浓,还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嘶吼和灵魂被撕裂的波动!
“它在吞噬野鬼孤魂疗伤!”我低喝一声,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北山乱葬岗最深处的一个废弃的矿洞入口,我们感受到了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恐怖鬼气!洞口散发着暗红色的血光,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满足的嘶吼!
“就在里面!”我和阿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不能让它再吞噬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手按令牌,以神念锁定了矿洞入口,同时将全身道力提升到极致,对阿琪低声道:“我正面佯攻,你用蛊毒和吹箭干扰,一旦交手,我立刻用令牌求援!切记,我们的任务是阻滞和上报,不是击杀!”
阿琪重重点头,苗刀出鞘,蛊虫蓄势待发。
我脚踏罡步,手掐雷诀,运足中气,对着矿洞厉声喝道:“呔!洞内鬼物!安敢越狱为祸!龙虎山正一弟子在此,还不速速伏法!”
声如雷霆,在死寂的乱葬岗炸响!
“吼——!”
矿洞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一股血腥狂暴的飓风从洞中席卷而出!紧接着,一个高大魁梧、身披残破青铜铠甲、脖颈处空空如也、双手各持一柄鬼头巨斧的无头鬼将,咆哮着冲了出来!
它虽然没有头颅,但胸腔上却裂开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一双赤红的鬼眼在胸口闪烁,散发着滔天的怨气和接近鬼王的恐怖威压!它显然刚吞噬了不少孤魂,伤势恢复了一些,气势惊人!
“蝼蚁!也敢阻我!”无头鬼将发出沉闷的咆哮,巨斧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向我当头劈下!
“来得好!”我毫不畏惧,七星剑雷光爆射,一式“雷动九天”硬撼而上!
“铛——!”
巨响震耳!我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崩裂,气血翻涌,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好强的力量!
与此同时,阿琪的蛊毒和吹箭已如雨点般射向鬼将周身要害!鬼将怒吼连连,挥舞巨斧格挡,但蛊毒诡异,吹箭刁钻,还是让它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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