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立政殿。
此处气氛比周国公府的丹房更为凝重。
龙涎香的气息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长孙皇后卧于凤榻之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也因不适而微微蹙着。
李世民坐在榻边,紧握着妻子的手,这位叱咤风云的天可汗,此刻眉宇间也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
晋阳公主李明达和长乐公主李丽质侍立一旁,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期盼。
当看到李寻欢在内侍引领下步入殿中时,两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存孝,丹药……”
李世民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寻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陛下,丹药已成。”
李寻欢从容行礼,将那个盛放着三颗“天香续命丹”的玉盒呈上。
玉盒打开的瞬间,满室生香,连殿内沉郁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李世民看着那青光流转、云纹天生的灵丹,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但他毕竟是帝王,迅速压下激动,沉声道:“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接下来该如何?”
“回陛下,”李寻欢正色道,“皇后娘娘与两位公主殿下体质不同,病情深浅亦有别。需分而治之。请先让臣为皇后娘娘施术。”
他走到凤榻前,对长乐和晋阳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对李世民道:“陛下,救治过程,需以万灵血珠为引,辅以臣的长生诀内力化开药力,过程或有些许动静,还请陛下勿惊。”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李寻欢一眼,点了点头,挥手让殿内闲杂人等都退下,只留了心腹内侍在远处伺候。
李寻欢深吸一口气,先取出一颗天香续命丹,以精纯的长生诀内力包裹,送入长孙皇后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为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生机,涌入皇后四肢百骸。
然而,长孙皇后沉疴日久,本源亏空太过严重,这股生机虽强,却如同水滴落入干涸的土地,虽能滋润,却难以让其彻底恢复生机,反而因为药力冲击,让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母后!”
长乐和晋阳见状,忍不住惊呼。
李世民也握紧了拳头。
“就是现在!”
李寻欢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取出了那颗由十万异族血气炼化而成的万灵血珠!
血珠仅有鸽卵大小,通体暗红,却无丝毫血腥邪气,反而散发着一种纯粹到极致的生命能量光华。
他手捏法诀,长生诀内力如同桥梁,沟通血珠与长孙皇后。
只见血珠悬浮而起,滴溜溜旋转,散发出柔和的血色光晕,将长孙皇后笼罩其中。
那光晕如同最细腻的雨露,丝丝缕缕地渗入皇后体内。
天香豆蔻的生机得到这至纯生命能量的补充,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灵魂,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扩散,而是有目标地开始修复那些枯竭的经脉、滋养萎缩的脏腑、驱散盘踞在肺腑深处的阴寒邪气!
肉眼可见的,长孙皇后苍白的脸色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连那一直紧蹙的眉头都缓缓舒展开来。
李世民、长乐、晋阳,以及躲在殿外透过门缝偷看的焰灵姬、雪女、武媚娘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这近乎神迹的一幕所震撼。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当万灵血珠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化为齑粉消散时,李寻欢也缓缓收功,额角见汗,但眼神明亮。
凤榻之上,长孙皇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母仪天下、睿智而温和的眸子,此刻虽然还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但其中的浑浊与病气已然一扫而空,变得清澈而明亮。
“陛下……丽质,兕子……”
她看着围在床边的亲人,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不再气若游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温婉的笑容。
“观音婢!”
李世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虎目微红。
“母后!”
长乐和晋阳喜极而泣,扑到床边。
殿内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温情。
李寻欢稍稍调息,便微笑道:“陛下,皇后娘娘凤体沉疴已去,本源亦得弥补,只需再静养月余,便可恢复如初。”
“好!好!好!”
李世民连说三个好字,看向李寻欢的目光充满了激赏与复杂,“存孝,你救了观音婢,便是救了朕的半条命!此恩,朕记下了!”
“陛下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
李寻欢谦逊一句,随即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长乐和晋阳,“接下来,便为两位公主殿下祛除病根。”
有了救治长孙皇后的经验,为长乐和晋阳治疗则顺利得多。
她们年纪轻,病情也相对较轻。
李寻欢依旧先喂服天香续命丹,但他并未再动用万灵血珠(血珠能量已在救治皇后时耗尽),而是全力运转长生诀,以其充满生机的内力,小心翼翼地为两女梳理经脉,化开药力,将那困扰她们多年的气疾根源,彻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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