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陈默今天不是来借钱，就是来办什么窘迫的业务，他倒要看看，这个被他亲手踢出公司的“精英”，现在有多落魄。
陈默来到窗口，窗口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柜员，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uc觉的敷衍。
“您好，请问办什么业务？”
陈默没有拿出身份证，而是平静地开口问道：
“您好，我想咨询一下，办理贵行的金卡VIP，需要什么条件？”
女柜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陈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不像什么大老板。
她每天见多了来打听VIP却又望而却步的人，便有些公式化地回答：
“先生，我们建行的金卡VIP，需要您在本行的日均金融资产，达到二十万元以上。”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是个不低的门槛。
“嗯，我知道。”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建行的手机银行APP，将资产总览那一页，直接递到了窗口的玻璃前。
那一串清晰的数字“208,865.18”，瞬间映入了女柜员的眼帘。
女柜员脸上的职业性微笑，在看清数字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
紧接着，那份敷衍和例行公事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震惊和极度的热情。
“二……二十万！活期！”
她在心里惊呼一声。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陈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普通客户，而是在看一位不容怠慢的“财神爷”。
“先生！您……您稍等！我……我马上叫我们经理过来为您办理！”
她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立刻拿起内线电话，慌忙地拨号。
这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自然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刘伟眼。
他本来还抱着胳膊，准备看陈默灰溜溜地被柜员打发走，结果却看到那个柜员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开始打电话叫经理。
“搞什么鬼？”
刘伟满心狐疑地嘀咕道。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套裙，妆容精致，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挂着职业而亲切的笑容，径直走向了3号窗口。
“您好，是这位先生要办理VIP业务是吗？”
女人正是这家支行的客户经理张琳。
“是的，张经理！”
女柜员恭敬地回答。
张琳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笑容更加灿烂：
“先生您好，我是本行的客户经理张琳，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们去贵宾室谈吧，那里环境好一些。”
说着，她亲自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对着陈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谦恭备至。
这番景象，让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刘伟，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办理VIP业务”和“二十万资产”这些字眼。
二十万？
陈默这个失业的家伙，哪来的二十万？
难道是把他那套破房子卖了？
不可能啊，那房子还有贷款呢。
是中彩票了？
刘伟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被银行经理奉为上宾的陈默，和他印象中那个被裁员时一脸灰败的丧家之犬联系在一起。
就在陈默跟随着张琳走向贵宾室，路过刘伟身边时，他脚步微顿。
他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刘伟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报复的快感，没有炫耀的得意，只有一种彻底的无视。
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平静的目光，却让刘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继而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刚刚所有的嘲讽和羞辱，此刻都变成了无数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比直接跟他对骂，还要让他难堪一百倍！
陈默没有再多停留一秒，便随着经理走进了那扇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贵宾室大门。
只留下刘伟一个人僵硬地站在大厅中央，手里那份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十万元理财合同”，此刻显得无比刺眼，和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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