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我反击了。”
当陈默那冰冷而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响起的瞬间。
那份价值百亿美金的，来自特斯拉的绝密采购合同，就如同一个通天彻地的“王炸”，狠狠地，砸在了李毅、秦风、和林轩三人的灵魂深处！
滔天的怒火，伴随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被愚弄后的极致屈辱，如同火山爆发，在每个人的胸膛里，轰然炸裂！
“王！敬！之！”
李毅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那魁梧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起了自己这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起了那些朋友兄弟们在电话里绝望的咒骂。
想起了楼下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愤怒的投资人。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亲手将所有人带入了地狱。
可现在，他才看清，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只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狗，为了抢夺他们手中那张通往天堂的门票，而精心设计的“绞肉机”里的，祭品！
林轩，则一把摘下眼镜，用手背，狠狠地抹去脸上那纵横的泪水。
那不是软弱的眼泪。
那是他那颗被碾碎的，身为顶尖研究员的骄傲和信仰，在这一刻，被陈默用一种更加宏大、更加真实的“上帝视角”，重新拼接，淬火，然后彻底升华后，脱胎换骨的，激动的热泪！
他看着陈默，看着那个依旧平静，却仿佛有万丈光芒从背后升起的男人，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迷茫和怀疑。
从此刻起，陈默，就是他的神！
秦风，则不愧是顶尖的金融律师。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的大脑，已经开始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疯狂运转！
“信息披露违规！操纵市场！证券欺诈！”
他的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足以让任何上市公司万劫不复的，冰冷的法律名词。
“王敬之……他这次玩的太大了！他这不是在做空，他这是在犯罪！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所有市场参与者的，有预谋的，系统性的金融犯罪！”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反应，却汇聚成了同一股，足以焚烧一切的，复仇的烈焰！
然而，陈默却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手，虚空一按。
他示意众人冷静。
那股狂热的气氛，瞬间被压了下去。
“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够。”
陈默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三人那早已被怒火烧得发烫的头顶。
他指了指那块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屏幕。
“【产业链天眼】能让我看到真相，但它，并不能成为公之于众的铁证。”
“我不可能把我的系统，截图发到网上，告诉所有人，我开了挂。”
“那么在普通人，在监管，在所有投资人的眼里，我们现在手里有的，依旧，什么都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人脸上的狂喜，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啊。
王敬之为什么敢这么做？
因为他很清楚，他所利用的，都是公开的、合法的渠道！
那份做空报告，数据详实，逻辑完美，找不到任何法律上的瑕疵。
那些财经大V和媒体的转发，可以说是“正常的学术探讨”。
这一切，都只是“价值判断”不同。
你可以说他错了，但你不能说他犯法！
想要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想要让“明日电池”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就必须找到，在现实世界里，同样无可辩驳的，铁证！
“我们手里没有牌……”秦风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我们根本接触不到上市公司的核心信息，更拿不到特斯拉那份绝密合同……”
“谁说没有？”
陈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拿起马克笔，没有画任何K线，而是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由三个圆圈组成的，产业链示意图。
【上游·供应商】-＞ 【中游·制造商】-＞ 【下游·消费者】
他的笔尖，在第一个圆圈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第一，我们要证明，王敬之所攻击的‘华美新材’，根本不是什么即将被淘汰的垃圾，而是一个正在疯狂扩产的，超级发动机！”
他的笔尖，又划向了第二个圆圈。
“第二，我们要证明，‘华美新材’的所有产能，都像血液一样，精准地，输送给了‘明日电池’这个心脏！”
最终，他的笔尖，落在了第三个圆圈上！
那力道，几乎要将白板戳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证明，装上了这颗‘心脏’的最终产品，不是没人要的垃圾，而是被市场疯狂追捧的，明日之星！”
他扔下笔，回过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的三个战友。
“这是一场，草根的绝地调研！”
“我们要用最笨，也最硬核的办法，去深入敌后，去找到那些被王敬之，用谎言和权威，层层掩盖的，现实世界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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