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9:57】
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
而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的苏黎世,一部通过星链网络加密的电话,从瑞士联合银行(UBS)的最高风控办公室,拨往了香港。
那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德语口音,如同死神的判决书,通过越洋光缆,清晰地回荡在默资本那死寂的办公室里。
“……自本公告发出的这一秒起,临时冻结‘默资本’及其关联个人名下,所有在我行托管的海外账户。”
“冻结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资产转移、证券交易、以及一切金融衍生品的操作功能。”
“此冻结令,即时生效。”
咔。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那干脆利落的忙音,像一记无情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办公室里每一个人的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风握着话筒,整个人呆立当场,那张平日里因为充满了对法律的信仰而总是显得意气风发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信仰崩塌时的、那种茫然与灰败。
“他们……他们怎么敢?!”
这个名校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几乎是颤抖着嘶吼出声。
“瑞士银行法!日内瓦公约!他们是中立国!他们有什么权力,仅凭一个闻所未闻的‘委员会’的一纸通知,就冻结一个合法公司的合法资产?!这是非法的!这是强盗行径!”
陈默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启动了【真实滤镜】。
下一秒,他脑海中,那个名为“全球金融稳定与透明化监管委员会”的组织之上,清晰地浮现出了一行追溯源头的冰冷注释:
**【信源追踪:“建筑师”第九号金融战争附属基金会,于七十二小时前注资成立,其成员,与UBS董事会存在高度重叠。】**
原来……如此。
这,不是什么监管。
这,是“建筑师”利用自己那早已渗透到全球金融体系每一个毛孔中的巨大权力,为他陈默量身定做的一副……镣铐!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臂管辖”。一种最无耻、最霸道,却又最有效的、披着“规则”外衣的,精准绞杀!
陈默缓缓地闭上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默资本将近一半的资金,都布局在海外的期货、外汇和美股市场。这一冻结,等于直接废掉了他一半的战斗力!
而更致命的是……这副镣铐,是“合法”的。
消息,像一场瘟疫,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金融圈。
李毅那边的资金方,在得知消息后,再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丝情面。一封措辞冰冷的解约函,直接以最高优先级的邮件,发送到了秦风的邮箱。
连带着解约函的,是李毅发来的一条、充满了无尽悔恨与绝望的微信。
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秦风点开邮件,看着那一条条强行解约的条款,这个平日里永远冷静、永远相信契约精神的男人,第一次,失控地将面前的键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王八蛋!一群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我们……完了。” 林轩,这个最务实、最冷静的团队核心,此刻,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他调出了公司的财务报表,指着那即将见底的现金流,绝望地说道:
“公司的现金流……断了。我们别说打仗了,我们连下个月的办公室租金,都付不起了。”
这,才是最残忍的现实。
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战争还没开始,他们这群自不量力的“反抗军”,就要因为……拖欠房租,而被扫地出门。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份绝望。陈默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打开自己的个人银行APP,查看自己那被冻结的账户。
但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冰冷的红色提示框。
【尊敬的客户,因您被列为境外高风险关联人士,您的银行账户已被临时……限制非柜面交易。】
他的个人资产,同样被……锁死了!
他,陈默,这个身家三十亿、曾被誉为“华夏巴菲特”的男人,在这一刻,从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个连信用卡都随时可能被停用的……穷光蛋。
“这……就是他说的‘社会性死亡’吗?”
林轩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那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他要把我们,从这个他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彻底地,像清除一个BUG一样……抹除掉。”
墙倒,众人推。
曾经合作无间的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甚至是日常负责给办公室送桶装水的公司,都纷纷发来了单方面终止合作的通知。
默资本,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彻底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补给线,被敌人用最精准的手术刀,一根一根,全部切断。
就在这死一般的绝望中,那部黑色的、代表着最后希望的卫星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老赵。
陈默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国家队,能帮他破开这个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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