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指尖那枚歪歪扭扭的竹兔子,陡然化作一道青色流光!速度快得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如同暗夜中乍现的闪电,直射面具人眉心!
面具人骇然失色,想要闪避,却惊恐地发现周身空间仿佛凝固,双脚如同生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催命符般的青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嗖——噗!”
青芒擦着他的皮肤掠过,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青铜面具,“笃”的一声,将其牢牢钉死在身后粗壮的竹干之上!
面具应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疤痕脸。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面具人声音抖得不成调子。
“你,不配知道。”尘奕慢悠悠站起身,白衣在浓雾中拂动,不染尘埃,恍若谪仙临世,“现在,说消息。”
面具人浑身筛糠般抖动,求助似的看向玄煞。
玄煞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小师叔,此事……”
“让他说。”尘奕的目光如冰刀般刮过玄煞,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或者,你们两个,都把命留下。”
玄煞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他毫不怀疑,眼前这看似慵懒的白衣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面具人见状,知道再无侥幸,忙不迭地开口:“是……是青云宗的前任药庐长老,玄参!当年就是他负责给您煎药,锁灵草是他亲手、一次次加进去的!”
“玄参?”尘奕眉梢微挑,“理由?”
“因为……因为他是我们魔焰谷,安插在青云宗最高级别的暗线!”面具人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他说您是万载难遇的天生道体,若不趁早压制,将来必成我魔焰谷心腹大患,所以才……”
尘奕了然。
原来是家贼难防。
“他人呢?”
“五年前就已假死脱身,现在……应该就在魔焰谷总坛。”面具人带着哭腔哀求,“我说的句句属实!求阁下高抬贵手!”
尘奕没再看他,目光重新锁在面如死灰的玄煞身上:“你与他勾结,所图为何?”
玄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上发出闷响:“小师叔饶命!弟子……弟子也是被他捏住了把柄,不得已啊!”
“说清楚。”
“弟子……弟子当年为了突破金丹瓶颈,一时糊涂,偷练过魔焰谷的‘噬心魔诀’……”玄煞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土里。
尘奕轻轻笑了。
这青云宗,还真是庙小妖风大。
“滚。”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面具人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走?”尘奕瞥了他一眼。
面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就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等等。”尘奕再次开口。
面具人身体僵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慢吞吞地转过身。
“给你们谷主带个话。”尘奕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浓雾,“再敢踏足青云山半步,我拆了你们魔焰谷的屋顶,掀了你们老祖的坟头。”
面具人浑身一颤,再不敢多留一秒,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消失在浓郁的山雾深处。
院子里,只剩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玄煞。
他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尘奕看着他,半晌无语。
雾气愈发浓重,缠绕在两人之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良久,尘奕才缓缓开口:“去清玄那里,自行领罚。”
玄煞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小师叔……您、您不杀我?”
“杀你?”尘奕语气淡漠,“怕脏了我的院子。”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青云宗的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玄煞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谢小师叔不杀之恩!弟子……弟子这就去!”
说完,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出院落,背影仓惶。
院子终于彻底恢复了寂静,只余下山风穿过竹叶,带起一片沙沙细响,如同无声的叹息。
尘奕走到墙边,瞥了眼那堆药渣里的青瓷瓶,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内鬼?魔焰谷?
这些蝇营狗苟的算计,还不如云逍那小子烤得恰到好处的灵米糕来得实在。
他转身欲回屋,刚想合上门扉,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竹林深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躲在几杆粗壮的翠竹后,探出半张脸,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显然是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见尘奕目光扫来,云逍吓得猛地一缩,却忙中出错,脚下一滑,“哎哟”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尘奕:“……”
他踱步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摔得有点懵的小家伙。
云逍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因过度紧张,手脚软得不听使唤。
“小、小师叔……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用来保温的竹筒,“我、我就是想来给您送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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