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踏入裂隙的瞬间,周遭景物已天旋地转,再落脚时,已稳稳站在前厅门槛内。万宝楼掌事正端着茶盏出神,见他凭空出现,手一抖,茶水溅在紫檀木桌面上,连忙起身行礼:“尘公子。”
尘奕走到副位坐下,指尖叩着桌面,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掌事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精明的笑:“公子您是知道的,万宝楼近年想拓展修真界的生意,正缺一位镇场子的供奉。您看您这身手,这气度……”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只要您肯挂名万宝楼,每月供奉翻倍,楼里所有天材地宝任您挑选,您看如何?”
说着,他从锦盒里掏出块鸽蛋大的暖玉,玉光流转,显然是上等货色:“这是小小心意,公子先收下。”
尘奕瞥了眼暖玉,没接。忽然笑了笑,指尖弹出一缕灵力,隔空点向厅中悬挂的山水画。画中瀑布竟真的“哗哗”流淌起来,溅起的水汽带着凉意,把掌事吓了一跳。
“万宝楼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漫不经心的压迫,“不过,我这人怕麻烦。”话音未落,那道虚空裂隙又在他身后张开,“掌事请回吧,下次不必带这些东西来。”
掌事还想说什么,却见尘奕已踏入裂隙,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在厅中回荡:“再往尘府递帖子,下次就不是撕帖子,是拆楼了。”
裂隙闭合的刹那,掌事才发现自己后背已沁出冷汗。他看着桌上那杯凉透的茶,终于后知后觉——这位尘公子,哪是能被寻常利益收买的?刚才那手隔空引水的功夫,分明是在警告。
他揣起暖玉,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幸好没把话说得太满。
而尘奕穿过虚空回到后院时,正撞见尘玄趴在锦垫上啃奶酪,嘴角沾着奶渍,看见他凭空出现,眼睛亮了亮:“你去哪了?奶酪给你留了块大的!”
尘奕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没什么,打发了个聒噪的。”阳光透过花架落在两人身上,刚才在前厅的冷冽气劲,不知不觉就散了。
尘奕正逗着怀里的小黑龙玩——这小家伙化出半龙之形,鳞片泛着冷冽幽光,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尾尖漫不经心地扫动,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倨傲。
这时候门外侍女来报“少主家主让你过去一下,说圣丹宗的那群人来了”,他指尖微动,小黑龙喉间嗤了一声,不情不愿化作流光钻进龙纹戒指,只留下点灼人的余温。
“知道了,随后就去,真是麻烦”
尘奕刚踏进前厅,就见几个青袍修士坐在那里,为首的老者见他进来,连忙起身拱手:“尘小友,久仰。”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老者身侧那个黑金发男子身上。
那人肤色苍白,左眼冰蓝如霜,右眼墨黑似夜,一双异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惹眼。听见动静,男子缓缓抬眼,视线落在尘奕身上,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掐着袖角,指节泛白,好似在紧张。
尘奕缓缓走到了一个位置坐下,调整坐姿,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
“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对面的玄水道人就起身拱手,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在下圣丹宗玄水,这位是少阁主玄澈。”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青年,目光落在玄澈身上时带着点无奈,
“少主近来……总受病魔所扰,听闻公子能勘破虚妄,特来求公子指条明路。”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青年——玄澈立在那里,黑金色长发用根玉簪松松束着,月白锦袍上绣着暗纹丹炉,左眼琉璃剔透,右眼墨色沉凝。
听见动静,他只微微颔首,声音清淡如泉:“玄澈,圣丹阁少阁主。”
没有多余的寒暄,那双异瞳平静地看着尘奕,既无谄媚,也无倨傲,倒像是在打量一件值得探究的器物。
他身旁的长老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尘公子,实不相瞒,少阁主这怪病已缠了三年。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心口绞痛,灵力逆行,试过无数丹药都不见效。听闻公子对药理也有涉猎,能否……”
玄澈抬眼,打断了长老的话,声音虽轻却带着自尊:“不必说这些。我知公子并非医者,但你破解阵法时展现的洞察力,或许能从丹方里看出些不同。”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丹方,推到尘奕面前,“这是所有试过的丹方,你若能看出症结,圣丹阁愿以‘九转还魂草’相赠。”
尘奕拿起丹方,指尖划过那些晦涩的药材名称,忽然轻笑一声:“你们倒是敢用。这丹方里的‘血竭’与‘朱砂’本就相冲,月圆时灵力最盛,两者相激,不绞痛才怪。”
玄澈瞳孔微缩紧张回答:“可这些都是药典里记载的安神药材……”
“药典是死的,人是活的。”
尘奕放下丹方,指尖点了点其中一味药,“把‘血竭’换成‘静心莲’,再减去三成朱砂,加一味‘月见草’——月圆时采摘的月见草,能引灵力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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