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恍然:可不是么!比宝玉只大两岁,虚岁才十二,瞧着倒像十五六的。这般年纪就有如此能耐,我自愧不如。
王熙凤推开不安分的贾琏:他一个白丁若没咱们府里照应,能有多大出息?将来自然要倚重我们。
贾琏连声附和:夫人高见!
两日后,贾珺刚进家门就听母亲说贾琏请他去荣国府。他眉头微动:莫非为酒楼之事?明日一见便知分晓。想到能亲睹曹公笔下的荣国府,甚至可能遇见那位娇弱灵秀的林姑娘,心头竟泛起异样涟漪。
次日晨光中,贾珺身着月白长衫更显风度翩翩。站在荣国府朱漆大门前,仰望着敕造荣国府的金匾。侧门处,贾琏早已含笑相迎。
贾珺疾步上前行礼:给琏二叔请安!
贾琏亲手搀扶:自家人不必多礼。早闻侄儿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里边请!说着便引他进入仪门。
荣国府东院花厅里,宾主落座后贾珺试探道:不知二叔有何指教?
贾琏瞧出贾珺心思,朗声笑道:珺兄弟该不会以为二叔惦记你那酒楼产业?放宽心罢,二叔岂是那等没品的,不过听闻族里出了俊才,特来结识罢了。
荣庆堂内暖意融融。
贾母倚着软枕看孙女们说笑,见凤姐掀帘进来便嗔道:这早晚才来,莫不是又被什么绊住了?
身着竹叶纹锦缎裙的黛玉抿嘴笑道:凤丫头定是忙着数她那满箱的银锭子呢。众人听了都忍俊不禁,连贾母也笑得直抹眼泪。
凤姐拍手道:哎哟喂,林姑娘这张利嘴,将来也不知哪位姑爷能降得住。说着故意往宝玉那边瞟。
黛玉顿时飞红了脸,跺脚道:你这嚼舌根的,今儿非要撕了你这破嘴!作势就要扑过去。
贾母忙把黛玉搂住,对凤姐笑道:且说说,到底因何耽搁?
凤姐求饶似地告罪,这才回话:还不是我们二爷要做东请西廊下五房的珺哥儿,我张罗完席面就紧赶着过来了。
贾母挑眉道:琏儿怎么突然与珺哥儿走动?
凤姐眉眼带笑:老祖宗有所不知,珺哥儿如今可是出息了。不但给珍大哥出了冰铺的主意,现在城南那家香满楼更是财源广进。二爷想着都是自家人,讨教些生财的门道。咱们府里...话到此处欲言又止。
贾母微微颔首。商贾之事终究上不得台面,但若能贴补家用倒也无妨,横竖不会亏待本家子弟,便道:琏儿知道进取是好事。既然来了,带进来让我瞧瞧。
凤姐早有所料,笑道:珺哥儿要知道老祖宗传见,怕要欢喜得不知怎么好呢。说罢风风火火地往外去了。
黛玉对此不以为意,只不过是个商人罢了,能有多大出息,在她这等名门闺秀眼中,实在不值一提。
贾琏正与贾珺闲聊说笑,忽见一位 ** 款款而入,身披大红彩蝶纹长裙,外罩银丝描金五彩褂,腰间系着青绿绣花褶裙。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柳叶眉微扬,鬓边金钗珠光流转,恰如天仙下凡。贾珺心知这便是凤姐,急忙起身行礼:给二婶请安!
凤姐细细端详贾珺,见他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连忙虚扶道:珺哥儿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何须拘礼。
贾琏笑问:你不在老太太跟前侍奉,跑来这儿做甚?
凤姐睨了他一眼:二爷这话说的,莫非我就不能来见见珺哥儿?
贾琏赶紧赔笑:**这话可冤死我了,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凤姐转向贾珺,掩唇笑道:倒叫珺哥儿看笑话了。
贾珺摆手道:琏二叔与婶子恩爱和睦,实在叫人羡慕,哪有什么笑话可言,婶子多虑了。
凤姐听罢笑得开怀:瞧瞧这张巧嘴,难怪能有这般本事。老太太听说珺哥儿来了府里,特意要见见,我这不就赶着来了。
贾珺连忙起身:本该我先去拜见老祖宗,只是怕扰了老人家清净,才没敢提。既然老祖宗召唤,咱们这就过去吧。
见他举止得体,凤姐暗暗点头,果然是个有出息的。
荣庆堂。
贾珺随凤姐穿过垂花门,踏着青石板,绕过回廊。沿途丫鬟们纷纷行礼,尽显国公府的气派。
凤姐一路留心观察,见贾珺神色自若,心中又添几分赞赏。
第
刚到荣庆堂门前,就见个穿粉袄绿裤的小丫头,正踮着脚掀帘子,脆生生朝里喊:珺二爷到啦!转头对贾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模样甚是讨喜。
贾珺随凤姐步入荣庆堂,见正堂檀木雕花椅上端坐着位银发老妇,慈眉善目望过来,心中了然此乃史太君。当即快走几步至青缎绣 ** 前,撩袍跪倒:玄孙贾珺给曾祖母请安!
史太君指尖虚抬:好孩子起来罢,自家骨肉不必拘礼。
贾珺含笑起身,眼尾扫过堂内众人。忽见老君身侧立着对金童玉女似的少年——那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身着茜色云纹箭袖,眉间赤玉额带熠熠生辉,项上垂着通灵美玉,想来必是那个衔玉而诞的宝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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