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微微颔首。这十二个丫鬟都是经牙婆采买来的,料想无甚问题,往后多留意便是。含笑道:今日有劳二位,早些回去安置罢,家中想必也有不少琐事。二人行礼退出。至此,宁国府才算牢牢握在贾珺掌中。
晨光初透。
练功完毕,贾珺到后堂给母亲请安。珺娘笑意盈盈:我儿不必日日如此,尽管忙你的正事,得空来看看为娘就好。
贾珺温言道:儿子省的。母亲有事尽管吩咐下人,若嫌烦闷可往园中游玩,亦或邀 ** 坊的女眷过府说话。
珺娘连连摆手:罢了,她们来反倒拘束。为娘若是无聊自会去园子里逛逛。如今这般日子从前做梦都不敢想,别无他求。只盼你和玉儿早日完婚,为娘就更欢喜了。
贾珺却摇头:玉儿方才十三,尚未及笄。就算到了及笄之年,儿子也打算等她十八岁再议婚期。
珺娘诧异:这是为何?
贾珺正色道:女子十八岁时身体尚未长成,这恰是许多妇人难产亡故的缘由。儿子不敢拿玉儿安危冒险。
珺娘沉吟片刻颔首:既如此就依你。林大人对你有大恩,咱们万不能亏待他闺女。贾珺郑重点头应下。
离开后堂,贾珺便率亲兵前往五城兵马司赴任。
这五城兵马司分作东南西北中五部。中部又称中城兵马司,统辖其余四部。每部置五百兵卒,合计二千五百人,在神京地界算是不小的力量。
此刻中城指挥使大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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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良与三位同僚立于衙门正厅,暗自庆幸当年未受贾珍挑拨刁难贾珺。谁会料到当年默默无闻的贾家旁支,如今竟成了身披爵位的顶头上司?他正感慨间,忽闻堂外兵卒朗声禀报:恭迎爵爷驾到!
话音未落,但见身着锦绣飞鱼服、头戴灿金紫冠的少年权贵阔步而入。四位指挥使当即单膝触地:卑职参见大人!贾珺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端坐主位后扫视堂下。亲兵分列两侧肃立,大堂内顿时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
本爵初到任上,贾珺指尖轻叩案几,诸多事务尚需诸位协力。该管的自然会管,不该管的绝不多问。四人连忙躬身应是,待听得各自回衙办事的吩咐,立刻行礼告退。
中城兵马司衙门里,赵海负气称病不出,惟剩一位年近四十的吏目当值。这老吏向新上司详禀衙署架构:五百兵丁分属五位百户统领,下设总旗、小旗若干,平日既要巡防治安,也靠着商户供奉补贴军饷。
贾珺召集全体百户训话:过往规矩本爵不追究,但从今日起——他忽然拍案厉声道:若有人敢行欺压良善、逼迫民女之事,定按军法严惩不贷!五位武官被这记惊堂木震得浑身一颤,堂外老槐树上歇脚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在空中划出几道凌乱的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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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百户互相交换眼神,拱手应答:大人明鉴,属下们定当谨遵教诲!私下却暗自盘算:看来那些灰色收入要断了,日后生计怕是愈发艰难。但眼下这位新官性情未明,谁敢铤而走险?
贾珺扫视众人,缓声道:本官知晓诸位饷银微薄,自会设法周全。他早盘算好要给这群兵痞些甜头——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待百户退下,贾珺转向值班吏目:赵海的病,是真卧床还是对本官有怨?
吏目额头沁汗,踌躇间听得一声直言便是,只得硬着头皮禀报:回大人,赵副指挥使原要升任正职,如今...故而称病...
贾珺冷笑掷下茶杯:传话给他,明日辰时不到,这身官皮就别再穿了!忽又想起什么:各营总旗、小旗为何缺额甚多?
前任大人调任时带走了亲信...吏目的声音越来越低。
挥退吏目后,贾珺对亲随张虎耳语几句。不多时,倪二等三人满面红光踏入衙门,连步伐都带着喜气。
可愿入营当差?贾珺话音未落,三人已齐刷刷单膝跪地:愿效犬马之劳!
当日傍晚,倪家小院炸开了锅。总旗官服的铜纽扣在油灯下闪闪发亮,倪二媳妇捧着补子直哆嗦:这可是青天大老爷的品级!倪母颤巍巍点燃三炷香,烟气缭绕中念叨着倪家祖坟冒青烟的吉祥话。
欢乐之后,倪母又叮嘱倪二: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二爷的事,否则娘绝不答应!你爹在世时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二字!
倪二立刻肃容道:娘说什么话,儿子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吗?儿子早就说过,想害二爷的人得先从我 ** 上跨过去!
倪母高声笑道:好!儿媳妇,快去街上买些好酒好肉,咱们好好庆祝!几乎同样的场景也在王青和李泰家中上演。
宁国府内,贾珺陪母亲用完膳,信步来到前院唤来刘大,问道:制作雪花糖和香皂的原料都备齐了吗?
刘大躬身答道:回二爷,一应物品都已置办妥当,都是咱们可靠的人手,配方绝不会外泄。
这两年间,贾珺在东北靠这两样特产获利颇丰,只是碍于产量有限从未大规模贩卖。当初他不过是个千户,后来虽升任黑虎营统领,终究只是大楚武将体系中的中层。若太过招摇恐引来权贵眼红,平白惹来祸端。如今封了爵位自然无需顾虑,这才将生意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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