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全不在意,即便从贾珺处取得配方,那也是贾珺泄密所致,与史家无关,只需行事隐蔽利落。不过仍开口道:
配方暂且不提,先找贾珺要些货物要紧,家中都快断粮了。
史鼎见劝阻不成,也明白史家这些年艰难,叹道:还是先与姑母商议再作打算。
史鼐听罢点头,心知配方之事希望渺茫,却仍存几分侥幸,若有可乘之机绝不放过。
肃王府。
三日内,京城权贵皆知琉璃乃贾珺所制,其中不少人心思浮动。
刘真笑道:如今满城权贵都知晓琉璃出自贾珺之手,且看他如何招架!
王全谄笑附和:王爷妙计。金山在前,必有人铤而走险。待他们争夺配方时,我们正好坐收渔利。
刘真闻言纵声大笑。
荣国府。
贾母方歇晌午觉,闻史家兄弟到访颇觉诧异——除年节外二人鲜少登门,便命鸳鸯:领他们进来。
兄弟二人向贾母行礼落座,寒暄道:姑母近来安康?
贾母料其有事相求,只淡淡道:老骨头还算硬朗。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兄弟对视一眼,史鼐道出实情:姑母知晓史家境况。当年为保侯爵耗尽家底,如今越发艰难了。
贾母叹息:老婆子能帮衬的从不推辞。
史鼐起身郑重行礼:这些年多亏姑母照拂,我们兄弟铭感五内。
大厅里烛火摇曳,史鼐言辞恳切,贾母听得眼角泛红。娘家这般光景令人心酸,可若真要贾家接济史家,即便她愿意答应,神京城里的闲言碎语也够她受的。老太太轻叹道:你们兄弟遇到什么难处?说给老身听听。
史鼐与史鼎交换个眼神,恭声道:姑母勿忧,史家虽手头紧些,日子总还过得去。
贾母欣慰点头:如此便好。
姑母可晓得如今神京最时兴的琉璃玩意?史鼐突然问道。
老太太笑着从案几上取过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鼠:前儿宝玉孝敬的这个,活灵活现得很。
史鼐露出笑容:侄儿要贺喜姑母,贾家出了位经商奇才。
这话怎么说?贾母疑惑地放下茶盏。
神京城里谁人不知,这些琉璃买卖都是宁国府珺哥儿的产业。史鼐故作惊讶,宁侯如今富可敌国,竟没跟姑母通气?实在不该!
贾母心头一震。琉璃买卖的暴利她岂会不知?这样大的富贵,那孩子独自撑着太危险了。
史鼐趁势道:史家这些年捉襟见肘,只想从珺哥儿那儿批些货往外省贩卖,略解困顿。还望姑母成全。
老太太回过神来。她心知与贾珺情分不深,单凭长辈身份怕难叫他让步。不过倒可借此为日渐拮据的荣国府谋些好处。前阵子府里亏空甚巨,如今正需进项。
贾珺年轻不谙此事门路,自己须得扶持一番,这般大的买卖贾家独吞不下,还得联络些世交故旧才是。于是对史家两兄弟道:“你们的心思老身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与珺哥儿商议再作定夺。”
史家兄弟心知此事急不得,连忙起身道:“姑母,我们先告辞了,还望姑母念在史家情分上多提携一二。”
待二人离去,贾母面露笑意,珺哥儿倒给了她个意外之喜,只是行事略显莽撞。转头对鸳鸯道:“你去东府瞧瞧珺哥儿可在,若在便请他过来。”鸳鸯应声退出荣庆堂。
宁国府中。
前两日贾珺自城外归来,将练兵事宜交托张龙后便撒手不理。
这 ** 正于后宅看小角儿等三丫头嬉戏,欲往园中寻黛玉时,平儿进来说道:“二爷,鸳鸯姐姐来了。”
话音刚落,鸳鸯已上前见礼:“二爷,老太太请您去荣庆堂说话。”
贾珺闻言只得搁下去寻黛玉的打算,带上香菱赶往荣庆堂。
行过礼后问道:“老祖宗唤孙儿有何吩咐?”
贾母笑着示意他就座,方道:“听闻珺哥儿做了笔大买卖,家中金山银山都快堆满了吧?”
贾珺一时愕然,不解其意:“孙儿愚钝,不知老祖宗所指何事?”
贾母见他装糊涂,微露不悦:“老身说的是那琉璃生意。”
贾珺这才恍然笑道:“原是那些琉璃物件,确是孙儿经营的买卖。”
见他爽快承认,贾母神色稍霁:“你年纪尚轻,不知其中利害。这般泼天富贵,单凭宁国府守不住,纵使加上荣国府也不顶事。须得多邀些勋贵世家联手,方免他人眼红。”
贾珺心知此言不虚,却好奇消息来源,目光微凝:“不知老祖宗从何处听闻此事?”
贾母瞧着贾珺,早听明白他话中深意,肃然道:珺哥儿,史家兄弟求到老身跟前,想从你这儿贩些货去外省发卖。史家的境况你也清楚,能帮衬处且帮衬些。
听闻京城里的王公大臣们都知晓琉璃买卖的真正东家是你,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有勋贵上门攀交。咱们得早作打算才是,老身可邀些贾府故交来周旋,自然你也需让些利才好。
贾珺心知这些人是嗅着铜臭味来占便宜,暗自冷笑面上却温和答道:老祖宗容禀,这桩买卖原是孙儿与 ** 爷合股的,孙儿只占十中其一。若有人来寻,只管教他们去寻圣上裁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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