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涵清到底还是被说服了。
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头调转。
朝着德胜小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你最好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
宁涵清握着方向盘,语气无奈。
“不然,大半夜的私闯民宅。”
“还是被封锁的案发现场,咱俩明天都得写检查。”
曾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上那个清晰的地址。
德胜小区,A栋,1单元,1202室。
死者汪淼的家。
也是嫌疑人伍军的……邻居。
这绝对不是巧合!
车开到一半,宁涵清忽然又是一个急刹车。
“忘了,钥匙还在队里。”
她拍了拍额头,又立刻调转车头。”
朝着市刑警支队的方向开去。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两人最终抵达德胜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夜色深沉,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还亮着灯。
A栋1单元的楼下,拉着长长的警戒线。
宁涵清从刑警队里拿来了钥匙。
熟练地解开警戒线的一角,带着曾昊走了进去。
电梯平稳上行。
十二楼到了。
走廊的声控灯没有亮,周围一片漆黑。
宁涵清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找到了1202室的房门。
门上,还贴着市局的封条,日期是一个月前。
她小心地将封条的一角揭开,然后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推开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啪。”
宁涵清伸手在墙上摸索着,按下了客厅的开关。
吊灯亮起,驱散了满室的黑暗。
但即便灯光通明,这间因为久无人住而落满灰尘的屋子。
依旧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感。
“好了,曾大侦探。”
宁涵清关上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目光投向曾昊。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那个需要立刻验证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曾昊没有立刻回答。
他迈步走进客厅,扫视着屋内的每一处陈设。
“宁组,我们先回顾一下案情。”
曾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死者汪淼,死亡时间大概在当晚的十一点左右。”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人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勒死的。”
“同时,死者的后脑还有一个创口,应该是被钝器击打所致。”
“也正是因为这个伤口,导致她可能在被勒住脖子之前。”
“就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所以没能发出太大的呼救声。”
宁涵清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卷宗里明确记录的。
曾昊继续踱步,一边观察一边分析。
“案发现场的门窗完好,门锁也没有任何被技术开锁的痕迹。”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和平进入房间的。”
“要么是死者主动开门,要么是凶手自己有钥匙。”
“所以,我们之前的推断是,熟人作案。”
宁涵清靠在鞋柜旁,双手抱胸,接过了他的话。
“没错,熟人作案。而且,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杀人。”
她叹了口气。
“现场没有翻动的痕迹,死者的财物也都在,排除了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
“凶手非常谨慎,现场清理得很干净。”
“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脚印或者毛发。”
“汪淼和她丈夫彭树的熟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个案子,就像你说的那样,成了一起悬案。”
宁涵清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汪淼的丈夫彭树,嫌疑最大。”
“但他偏偏又有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们明知道他在耍花招,却怎么也看不穿他的手法。”
“你说,这个彭树,到底是爱他妻子,还是恨他妻子?”
曾昊的脚步停在了客厅中央。
“他当然不爱。”
曾昊的语气很肯定。
“卷宗里写着,彭树在半年前,分别在三家不同的保险公司。”
“为妻子汪淼购买了人身意外伤害险。”
“保额加起来,高达一百五十万。”
“受益人,全都是他自己。”
“我们问过他这件事。”
“他的解释是,他有个同学在保险公司上班。”
“为了帮同学冲业绩才买的。
宁涵清补充道。
“而且他说他自己也有买各种保险的习惯,保障家人也保障自己。”
这个理由……听上去好像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
曾昊冷笑一声。
“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半年内密集投保一百五十万,这本身就不正常。”
“我也觉得不正常。”
宁涵清揉了揉太阳穴。
“汪淼死亡当晚,彭树在邻市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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