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比塘铜矿上空,仿佛还弥漫着未曾散尽的硝烟味。矿区内一片狼藉,弹孔与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随处可见,原本井然有序的工厂区此刻显得破败而肃杀。空气中凝结着剑拔弩张的紧张,巡逻的士兵换成了陌生而凶狠的面孔,他们持枪警戒,眼神中带着胜利者的倨傲与对残余反抗力量的警惕。
矿区办公楼,顶层那间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办公室内,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沃索莫乌被反剪双手,用手铐锁在沉重的实木办公椅后。她原本一丝不苟盘起的发髻已然散乱,几缕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嘴角破裂,渗出的鲜血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她那身标志性的定制西装多处破损,沾满尘土,甚至能看到衣衫下隐隐透出的其他伤痕。她眼神冰冷,如同被困的母豹,尽管狼狈,却依旧挺直着脊梁,毫不退缩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个穿着高级军官制服、身材高大、面容与沃索莫乌有几分相似,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的男人。他是沃索莫乌的同父异母四哥,梭温。
“四妹,”梭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胜券在握的嘲弄,“我们明争暗斗了三个月,死了那么多人,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看清楚形势,你的那些亲信,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现在你就剩下孤身一人了。乖乖交出公司真正的核心账本和密码,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沃索莫乌抬起下巴,即便处于绝对劣势,她的声音依旧清晰而冷静:“大哥,我不是三岁小孩。交了账本之时,也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日。成王败寇,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让我主动交出东西,做梦。”
梭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戾气大涨:“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跟你那个不识抬举的妈一样,骨头又贱又硬!”他猛地俯身,一把掐住沃索莫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冷得像块冰吗?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交出来……”他阴冷地笑了笑,目光扫过身后那几个眼神贪婪、在他手下以凶残着称的士兵,“我这帮兄弟,可是眼馋你这位‘冰美人将军’很久了。在他们手里,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沃索莫乌瞳孔微缩,但眼神中的冰寒更盛,她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几乎吐到梭温脸上:“你以为,我会怕死?还是怕被凌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沃索莫乌脸上,打得她头猛地一偏,更多的血从嘴角溢出。
“我看你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梭温彻底被激怒,反手又是一巴掌,接着一拳捣在她腹部,动作残忍而粗暴。
沃索莫乌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而蜷缩,但依旧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求饶或惨叫,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充满恨意和倔强的眼睛,死死盯着梭温。
“妈的!把她眼珠子给我挖出来!我看她还怎么瞪!”梭温气急败坏,对着手下厉声下令。
一名士兵脸上露出残忍的兴奋,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上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办公室内的空气,毫无征兆地产生了一阵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剧烈震动!光线在房间中央扭曲、汇聚!
下一刻,在梭温和所有士兵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个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被直接打印出来,清晰地、毫无缓冲地出现在了沃索莫乌的办公椅旁!
正是田尹!
“先生!!”沃索莫乌在看到田尹的瞬间,一直强撑的冷静外壳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绝处逢生的狂喜,仿佛看到了降临凡间的神只!
“谁?!开枪!快开枪!!”梭温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惊恐地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对着手下大吼。他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出现的,但本能感到了极致的危险!
办公室内的五六名精锐士兵反应极快,几乎在梭温下令的同时,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然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瞬间将田尹所在的位置完全覆盖!
“哒哒哒哒——!!!”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封闭的办公室内炸响,硝烟弥漫。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血液几乎冻结!
只见田尹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那些足以将钢铁都撕裂的子弹,在射到他身前不足半尺的距离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坚不可摧的壁垒!
“砰!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如同重锤敲击厚钢板的巨响密集传来!所有子弹都在撞击的瞬间变形、扁瘪,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田尹周身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绝对防御领域,别说受伤,连他的衣角都未曾被气流扰动一下!
弹匣很快打空,枪声戛然而止。
办公室内死一般寂静。梭温和士兵们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看着那个在弹雨中巍然不动、毫发无伤的男人,如同见了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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