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目光紧紧盯着木盒中那几粒形状怪异、从未见过的药片(胶囊他更觉惊奇),心中天人交战。他一生谨慎,尤其经历祝玉妍之事后,更不轻信于人。但这内伤之苦,实在折磨他太久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而且,此人气质独特,言语间不似作伪,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一眼就看穿自己身有沉疴……或许,真有一试的价值?
沉吟良久,鲁妙子终于缓缓伸出手,从木盒中拈起了一粒布洛芬缓释胶囊。他仔细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和奇特的形状,又放到鼻尖嗅了嗅,只有一股极淡的、无法形容的化学制剂气味。
“此物……如何服用?”他沉声问道。终究,对摆脱痛苦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警惕。
“温水送服即可。”李凯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平静。
鲁妙子不再犹豫,向那小学徒要了一碗温水,当着李凯的面,将那粒胶囊吞服了下去。然后,他便闭上双眼,默默运功体察。
李凯也不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他知道,布洛芬的镇痛效果起效需要时间,尤其是缓释胶囊。但他有信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书画店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约莫两刻钟后,鲁妙子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他清晰地感觉到,那原本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在经脉脏腑间的、阴寒刺骨的痛楚,正在以一种清晰可辨的速度消退!虽然那内伤的根本仍在,元气依旧亏损,但那份最折磨人的、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神经的剧痛,真的减轻了大半!身体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这……这简直是神迹!
他猛地看向李凯,目光中的怀疑和审视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和一丝灼热!
“阁下……不,先生!”鲁妙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此药……神乎其技!老夫……鲁妙子,多谢先生赠药之恩!”
他竟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号,显然已初步认可了李凯。
李凯心中大石落地,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谦逊地拱拱手:“鲁大师谬赞了。能对大师略有助益,是在下的荣幸。此药虽能镇痛,却治标不治本,大师之伤,根源仍在。”
鲁妙子闻言,激动的心情稍平,脸上再次浮现黯然之色:“先生所言极是。老夫此伤……唉,积重难返,能得片刻安宁,已是侥幸。”他看向李凯的目光充满了期待,“不知先生……可还有他法?”
鱼儿,上钩了。
李凯知道,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他微微一笑,笑容高深莫测:“根治之法,或需从长计议。但在下于海外,确实还习得一些调理元气、增强体魄的方术,或可助大师稳固根本,延缓伤势恶化。只是……”
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
鲁妙子何等聪明,立刻接口:“先生有何难处,但讲无妨!但凡老夫力所能及,绝不推辞!”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境地,没有什么比健康和生命更重要。
李凯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沉吟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游历中土,一为增长见闻,二也为寻访一些海外罕见的奇物材料,用以精进自身所学。听闻竟陵飞马牧场,地灵人杰,物产丰饶,更兼场主仁厚,或有在下所需之物。只是苦于无人引荐,路径不熟……”
他没有直接要求去飞马牧场,而是以此为交换条件,显得合情合理,不露痕迹。
鲁妙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正是老夫故人之后。引荐之事,包在老夫身上!待老夫处理完丹阳些许琐事,三五日后,便可与先生同往竟陵!”
成了!李凯心中狂喜,面上却只是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之色:“如此,便多谢鲁大师了!”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李凯将那小木盒中剩下的几粒布洛芬和抗生素都赠予了鲁妙子,并仔细告知了用法和注意事项(当然是经过包装的说辞)。鲁妙子珍而重之地收下,态度愈发亲近。
约定好联络方式后,李凯便告辞离开了墨韵斋。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李凯的心情,如同这秋日的晴空,万里无云。
第一步计划,完美达成!
不仅成功接触并初步取得了鲁妙子的信任,更是拿到了通往飞马牧场的门票。有鲁妙子这层关系,他接触商秀珣、乃至介入飞马牧场的事务,都将顺利得多。
接下来几天,他需要好好准备,等待与鲁妙子一同出发,前往那个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据点——飞马牧场。
世界的画卷,正在他面前徐徐展开。而他,已然执笔,开始勾勒属于自己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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