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蠢!
沈月白趁热打铁,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他努力将自己代入那个负心汉的角色,我以为冷战几天就能让彼此冷静下来,没想到...没想到会把你逼到这一步...青青,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甚至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这表演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这一下,仿佛击中了吴青青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她周身的怨气开始不稳定地翻腾,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我...我当时真的好难受...
吴青青抱着头蹲了下去,红衣的颜色似乎黯淡了一些,那刺目的血红渐渐褪去,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脆弱,让人心疼。
沈月白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中的恐惧被怜悯取代。他柔声说:我回来了,青青。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演戏。
就在吴青青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什么时,她的身影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忽明忽暗。
不对...你不是他!吴青青猛地站起,眼中的血光暴涨,那刚刚褪去的怨气瞬间以更汹涌的姿态回归,你是谁?!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带着被欺骗的愤怒。
符咒的效力正在衰退!沈月白能感觉到周身那种变成另一个人的感觉正在快速消退。
门外的陈白露暗叫不好,立即掐诀念咒,一道金光射向沈白露,试图稳固法术。但为时已晚!吴青青的执念太深,一旦识破伪装,就再也无法欺骗。
吴青青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整栋楼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她的身影猛地凝实,比之前更加清晰,周身翻涌的怨气几乎化为黑色实质,猩红的嫁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她原本迷茫痛苦的双眼瞬间被浓烈的血色充斥,死死盯住沈月白。
骗子!你们这些骗子!!
凄厉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整栋楼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墙壁上迅速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我要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诅咒带着滔天的恨意。
强大的怨念形成实质性的冲击,首当其冲的沈月白被一股无形巨力狠狠掼在墙上,喉头一甜,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死死禁锢。他感觉像是被浸入了冰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露!沈月白艰难地喊道,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
守在门外的陈白露已经一脚踢开房门,面对狂暴的吴青青,面色凝重,但眼神锐利如刀。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温和的调解者,而是真正的玄门高手。
硬茬子!月白,撑住!布阵!她的声音冷静而果断,没有丝毫慌乱。
说话间,她已将随身携带的包打开,动作快如闪电。
三清铃、桃木剑、一叠绘制好的黄符、七星钱、还有一小罐浸泡过朱砂的糯米,被她有条不紊地取出。每件法器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都不是凡品。
她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快速在房间门口的地面上画下一个简易的太极八卦图,将桃木剑插于阴阳鱼眼交汇处,随即双手结印,口中疾念: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敕!
咒语念罢,插在地上的桃木剑骤然绽放出柔和却坚定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吴青青汹涌而来的怨气冲击,为沈月白争取到了喘息之机。这道金光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些许寒意。
我来主阵,你辅我!陈白露低喝一声,脚下踏罡步斗,身形如风,迅速在房间四个角落贴上镇煞安魂符。每贴一道符,她便手掐法诀,口诵一声: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
四符落下,隐隐构成一个结界,将吴青青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房间中央。这个结界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如同一个无形的牢笼。
然而,吴青青的怨气实在太重了!她厉吼一声,长发如同无数黑色毒蛇般激射而出,疯狂冲击着符箓结界,黄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结界摇摇欲坠!那些发丝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出了冰晶。
这样困不住她!必须开坛,引天雷地火,强行净化!陈白露当机立断,对沈月白喊道,护住我十息!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沈月白强忍不适,一个翻滚来到陈白露身前,双手连弹,将一把朱砂糯米洒向袭来的发丝,滋滋作响中,暂时逼退了攻击。同时他接过陈白露抛来的三清铃,急促地摇动起来。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清脆而蕴含法力的铃音一定程度上干扰了吴青青的怨气凝聚。这铃声仿佛带着净化的力量,让那些狂暴的发丝动作迟缓了些许。
趁此机会,陈白露已将随身携带的小型法坛——一个折叠的皮质案台,迅速展开置于身前。她屏息凝神,以指代笔,蘸着混合了自身鲜血的朱砂,在空白的黄表纸上龙飞凤舞,绘制出一道复杂无比的五雷诛邪符!每一笔都凝聚着她的灵力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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