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夏如棠正跟着周大光在仓库清点物资。
“班长,这批土豆有点发芽了,要不要单独挑出来?”
她指着角落里几个麻袋问道。
周大光走过来看了看,“嗯,挑出来吧,发芽的有毒,不能吃。”
“明天我派人去换一批。”
两人正说着。
外面训练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和喧哗。
周大光动作一顿,侧耳听了听,眉头微皱,“好像是障碍场那边出事了。”
他转向夏如棠,“你推上那辆送菜的小三轮,去看看什么情况,能帮上忙就顺便搭把手。”
“是!”
夏如棠心领神会,立刻动作起来。
她蹬着三轮车赶到障碍场时,低桩网区域已经围了一圈人。
她拨开人群,只见一个男兵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
他的小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显然是在通过障碍时,发生了意外,造成了严重的骨折。
此刻,教官脸色凝重,现场有些混乱。
担架还没到,受伤男兵正咬着牙强忍疼痛。
夏如棠放下三轮车,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冷静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和伤者情况。
然后,她目光扫过旁边用来固定帐篷的几根备用铝合金杆和一卷急救绷带。
她走上前,向教官敬了个礼,“报告!”
“我这边有一辆三轮车,可以运送伤者。”
“可以用铝合金杆和绷带制作临时夹板固定患者伤腿,避免二次伤害。”
“另外,搬运时需要注意保持伤肢稳定,建议由四人分别托住头肩腰臀双下肢,平稳转移。”
教官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穿着炊事班围裙的女兵一眼,“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转向周围几个有些发愣的男兵,“还愣着干什么!帮忙!”
在夏如棠的指导下,临时夹板很快固定好。
伤者被稳妥地移上小三轮,由几名队员护送着送往医务所。
整个过程,夏如棠没有过多插手,只是在关键节点提供了最有效的建议。
处理完障碍场的突发情况后,夏如棠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而站在原地的男兵,指着夏如棠远去的背影低声讨论,“刚才那个是炊事班新来的那个姑娘?”
“可不是,上次你跟窗口说她手停稳,当天晚上,她就被撤下去了。”
“就你话多!”
“好好,该说不说,没想到这炊事班还藏龙卧虎呢,一个炊事班女兵还挺专业。”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长得还行啊……”
夏如棠对此倒是一无所知。
她刚回炊事班,就看见周大光正蹲在门口削土豆皮。
周大光抬眼问,“情况怎么样?”
“一名男兵小腿骨折,已经用临时夹板固定,送去医务所了。”
夏如棠言简意赅地汇报。
周大光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墙上方方正正的机械挂钟,指针刚过下午三点。
“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了,灶上有老王盯着。”
周大光开口,声音带着常年吆喝产生的沙哑,“你连着转了好几天了,也没歇口气,刚好,今天活儿不多,再加上今天会来个小崽子。”
他视线无声扫过夏如棠因为频繁擦洗而有些粗糙发红的手,“所以,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谢谢班长!”
夏如棠没有多余的话,敬了个礼。
“去吧。”
夏如棠点点头,转身就朝后院宿舍走去。
能提前休息,这确实是意外之喜。
同屋的女兵还在岗位上。
夏如棠打水简单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汗水和尘土,换上了一身常服。
夏如棠对着桌上那块小圆镜照了照。
镜子里的她眼神清亮,眉宇间带着一股子韧劲儿。
炊事班的油水到底足实,脸颊似乎比刚来时圆润了些。
夏如棠拿起桌上那盒同宿舍女兵送的擦脸油。
她挖了一小块,在掌心搓热,然后仔细地涂抹在手上。
冬日的天又干又冷。
炊事班的工作又处处离不开水。
这双手近些天整日浸在冷水里。
她的手指因为连日的洗涮,不免有些红肿。
指节处还有些细小的裂口,那些细小裂口,瞧着没什么杀伤力。
其实每次沾水时,都又痛又痒。
她右手的虎口处还有一道不小心被锅沿烫伤的浅疤。
夏如棠低头擦手,擦脸油带着淡淡的香味,滋润红肿开裂的皮肤。
算上今天,她来到猎鹰基地,整整七天了。
这七天,她的活动范围基本就是炊事班,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成天围着锅台洗碗池转。
外面的枪声呐喊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基地那辆老旧的卡车,充当了通勤车的角色。
卡车晃晃悠悠地将夏如棠和另外几个同样休假的兵,送到了市区的一个固定下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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