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夏如棠刚洗漱完,正准备休息,突然觉得口渴,于是转身下楼去喝水。
却没成想,她刚一下楼梯,就看见陈青松正端着水杯仰头喝水。
陈青松听到动静后,放下水杯看向楼梯口。
“阿棠。”
夏如棠径直朝着他走了过去,“口渴。”
陈青松正要放下手里的水杯,重新给她倒一杯。
却见夏如棠抬手捏住了那玻璃杯的杯口,“松手。”
陈青松闻言松开手。
夏如棠将剩下的半杯热水一饮而尽。
从始至终,陈青松只温柔的看着她。
夏如棠喝光了水,又倒了一杯,接连两杯温水下肚,才稍稍缓解了一些渴意。
夏如棠问,“你还喝吗?”
陈青松摇摇头。
夏如棠垂眸看着他,“平日里要多喝水,你看,嘴唇都起皮了。”
陈青松如实说:“晚上喝太多水不方便。”
夏如棠了然。
想来是晚上起夜不太方便。
夏如棠没多问,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哎,陈青松,上次还没告诉我呢。”
夏如棠说着又往他下身看,“怎么说?”
陈青松表情有些难言,“阿棠,不合适。”
夏如棠不以为意,“什么不合适,我就问问,又不是要试试。”
“咳咳咳……”
陈青松被她这句话吓得咳嗽不止。
夏如棠放下水杯,握住那轮椅把手,“走,我送你回房。”
陈青松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光线柔和,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
陈青松床边尾有一个跟轮椅差不多高度的布艺沙发,夏如棠将人抱起放在沙发上。
而后她自然而然的坐在陈青松身侧。
陈青松侧头看着他,目光无声的描摹着她的眉眼。
今天的一幕幕全都在他脑海里掠过。
奶奶的委屈。
父亲的震怒。
还有她为他针灸时那微弱,却以点燃他全部希望的感知力。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充满歉疚的低语,“阿棠,对不起。”
“因为我,才让你承受这些无端的非议……”
夏如棠读懂了他未尽的话语中的沉重。
她轻轻握住了陈青松有些冰凉的手,“不用说对不起,陈青松,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陈青松心头巨震,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倾身向前,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圈入怀中。
这个拥抱不掺杂任何情欲,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夏如棠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了下来。
她安静地回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
灯光将他们的身影融合在一起。
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信任与依赖。
连日来的疲累,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疏解。
夏如棠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困意也如潮水般袭来。
渐渐的,她觉眼皮越来越沉。
陈青松察觉到肩头重量和逐渐均匀的呼吸,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心底涌上无尽的柔软。
他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弹,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陈青松只觉得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填满。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
重伤以来,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心安。
夏如棠是在一阵酸麻中醒来的。
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躺在了陈青松腿上。
夏如棠下意识的坐起身。
陈青松帮她捏着厚重的军大衣衣角。
夏如棠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
夏如棠难得有些惆怅。
这要是被陈叔叔余阿姨,尤其是奶奶看见,她该怎么解释!
他们关系虽然已经得到了长辈的认可。
但毕竟尚未正式结婚,两人共处一室,这举动在长辈眼中怕是……
陈青松看着她一变再变的眼神,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别慌,没事。”
“怎么不叫醒我。”
陈青松笑了笑,“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
夏如棠问,“你今天有课吗?”
“上午有两节课。”
夏如棠将大衣掀开,“那……”
“没事,我待会儿去办公室打个盹儿就好。”
夏如棠见状没再多说。
“我先出去了。”
陈青松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别紧张,母亲之前来过一趟的。”
夏如棠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她对名声面子看的重,主要是不想让奶奶难做。
毕竟奶奶年纪大了,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她需要要顾及的。
“走吧。”
夏如棠率先打开房门走出去。
因为是在一楼,她一出门就能看见客厅里正在摆放早餐的余沛芳。
陈明远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也抬眼看过来,“醒了啊,刚好早饭也好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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