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厂长出门的好处是坐车不用挤;买票不用排队。
厂长助理小唐连着她的那张介绍信一并拿去买火车票了。
“小唐,把季主管的介绍信拿过来我看看。”
突然苏厂长想起来一件什么事儿。
小唐把季珍兰的介绍信递过去,苏厂长看了一眼皱眉,然后一把撕了。
季珍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为什么呀?
“我重新给你开一个介绍信。”
大厂长从公文包里翻出来一个本子,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钢笔,提笔唰唰唰重新写了一个证明,然后又从公文包里摸出来一个公章,送到嘴边哈了哈气,重重的盖了下去。
“拿去,买两张卧铺票。”
“好呢,厂长。”
季珍兰……这样也行?
也是,和大厂长在一起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呢?
真真正正的证明,公章也是真的,大厂长出差还真是带着一个办公室。
这年头买火车票要证明,因公出差还有官职的领导才能买卧铺票,季珍兰就算不心疼钱因私回城也买不到卧铺票的。
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只是,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后小胡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厂长,今日的卧铺票卖完了,我寻思着你赶时间,就只能给你们买了硬座。”
“行,硬座就硬座吧。”苏厂长笑着对季珍兰道:“原还想着重新给你开一个证明买个卧铺票,没想到……”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说起来这就是的命吧,活该只能坐硬座。”
季珍兰也觉得好笑,她还以为可以享受一下坐卧铺的感觉呢,结果不能如愿。
硬座与卧铺最大的区别就是:挤。
“怎么这么多人啊?”
苏厂长是第一次挤这种硬座,看季珍兰小小的个头被人撞得东倒西歪的,连忙伸出他的大长手将人护在了中间。
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结果已经被两个年轻小伙占了。
“同志,这是我们的座位,请我们让一下。”
“凭什么?”
两个年轻小伙挑眉:“先来先得,你不懂吗?”
“如果先来先得的话,火车票为什么要分硬座和无座?”
“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季珍兰看着这两人不太好惹,拉了拉苏厂长,示意他算了。
毕竟出门在外,还是忍一忍的好。
“你就站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苏厂长又往前挤了过去,大约半小时候后,一个乘警被苏厂长带了过来。
“查票,同志,请你们配合。”
两个小年轻无奈的拿出了车票。
“对不起,同志,你们是无坐,这两个位置是其他人的,请你们起来。”
“你……”
面对乘警,两个小伙子没办法直好站了起来。
“坐吧。”苏厂长道:“我们的路程很长,站着会受不了。”
“好,多谢。”
“你坐里面的位置,以免人多的时候撞着你。”
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保护。
说真,这会儿季珍兰是有点感动的。
但是,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坐得这么近,她几乎能闻着苏厂长衣服上的那股肥皂味。
是的,火车上人挤人,有着很浓的汗臭味脚臭味儿,还有烟味儿,但是苏厂长身上的味道却很独特,这让季珍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
结果,没想到苏厂长也正偏头看向季珍兰,四目相对,季珍兰尴尬得要命连忙转过头去。
“季师傅这次回去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为了厂里的宿舍的问题。”
季珍兰知道,既然老厂有人闹鬼,新厂肯定也会的投诉,那姓王的老太太一次又一次跑到自己家里面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儿确实要好好解决一下。”苏厂长道:“你二儿子和小女儿是因为你们来了三线没人照顾才跟着来借读的,这要是把家属院的房子收回去了,那他们以后住哪里?”
“对呀。”季珍兰道:“更何况,我男人是被厂里的货车撞死的,厂里怎么能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呢?”
“是的,厂里得照顾你们的特殊情况。”苏厂长道:“你们原来那个厂的厂长是不是苏正林?苏正阳的亲大哥?”
“对,是他。”
“那不好办了吗?都是亲戚了解内情,怎么着也不会为难你。”
“苏厂长您说错了,虽然您也是苏厂长,但是厂长与厂长是不一样的。”季珍兰冷笑:“苏正林一心想要立碑坊呢,就算沾亲带故,他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反面教材杀一儆百。”
不仅苏正林是这样的人,周成凤更甚。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是有道理的,这两口子都是绝配!
“这样啊?”苏厂长很意外:“那时候你如果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毕竟自己还是苏正阳的老首长,老太太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到时候苏正林应该也能卖个人情吧。
“多谢苏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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