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拎着刚买的草药走出中药店时,傍晚的霞光正慢慢褪去,街道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他手里的布包里装着蒲公英、金银花、当归等草药——都是炼制愈创膏的原料,花了不到两百块,按照药方上的配比,足够炼制二十多支药膏,利润空间大得让他心里发喜。
想着父亲明天就能尝到自己炼制的药膏(虽然是治烫伤的,但药方里的草药也有补气血的功效,林默打算先熬点药汁给父亲喝),林默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可刚走到一个拐角,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个小孩在跟着他。
“小朋友,你跟着我干嘛?”林默回头,却没看到人。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行人,远处的便利店门口亮着刺眼的白光,除此之外,连个小孩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错觉?”林默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往前走。可刚走两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冰凉,像是有只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小手,攥着他的裤脚不放。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停住脚步。他慢慢低下头,顺着裤腿往下看——
一只小小的手正攥着他的黑色运动裤,手的主人是个看起来只有七岁左右的小孩。小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校服的袖子太长,盖住了他的手背,露出的手指细瘦,指甲泛着淡淡的青白色。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微微撅起的嘴巴,还有手里攥着的一个破旧的塑料奥特曼玩具。
最让林默心惊的是,这小孩的脚下没有影子。路灯的光穿过他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一片透明的光斑,显然是只小鬼。
“你……你是谁家的小孩?”林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他慢慢蹲下身,和小孩平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露出了藏在刘海下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大的眼睛,瞳孔是纯黑色的,没有一点光泽,像是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嘴唇也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既可怜又有点诡异。
“我……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小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哭腔,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滴在林默的裤腿上,留下一小片冰凉的水渍,“我跟着亮堂堂的车跑,然后……然后就被撞了……醒来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我想找他们,可是不知道往哪里走……”
说到最后,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冰凉的小手攥得更紧了,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林默这才注意到,小孩的校服裤子上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还有他手里的奥特曼玩具,一条腿已经断了,用透明胶带粘着,显然是他生前很珍惜的东西。
是迷路鬼,而且是个因为车祸去世的小鬼,连自己的灵体都被困在了这里,找不到父母的方向。
林默心里一阵发酸,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头——入手一片冰凉,没有一点温度,却能感觉到小孩因为他的触碰,身体的颤抖减轻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林默柔声问。
“我叫……叫童童……”小孩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往下流,“叔叔,你能帮我吗?我想找到爸爸妈妈,我怕黑……”
“叔叔帮你。”林默郑重地点点头,“我能帮你化个‘指路妆’,化完妆你就能感觉到爸爸妈妈在哪里了,这样你就能找到他们了。”
童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了点光泽:“真的吗?叔叔,你真的能帮我找到爸爸妈妈?”
“真的。”林默笑着说,“咱们现在就回叔叔的铺子里,叔叔马上帮你化妆。”
他站起身,牵着童童冰凉的小手,慢慢往丧葬铺的方向走。童童的手很小,攥着林默的手指,一步一步地跟着,像是找到了依靠,再也没有之前的害怕。
回到丧葬铺,林默把童童领进铺子,找了把矮椅子让他坐下,又从柜台里翻出一颗水果糖——早上买给父亲的,还没来得及送过去。他剥开糖纸,递给童童:“先吃颗糖,化妆的时候就不害怕了。”
童童接过糖,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嘴角慢慢翘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甜……谢谢叔叔。”
【叮!检测到待妆灵体童童(迷路鬼),需求:指路妆(激活灵体方向感知能力,消除灵体迷茫状态,指引父母灵体位置),执念:找到父母的灵体,不再独自待在黑暗里。】
【触发任务:为童童完成指路妆,协助其找到父母灵体。任务奖励:童真鬼气x28,鬼界糖罐x1(内含10颗“补灵糖”,可补充人体气血与灵体能量),解锁“灵体方向感知术(初级)”。】
系统提示音带着温和的气息,和之前紧急任务的急促完全不同,显然是因为童童的灵体属性是“童真”,没有攻击性。林默打开系统面板,查看“灵体方向感知术”的指南,上面写着:“指路妆需使用‘引路妆粉’(淡蓝色,含童真鬼气)+‘方向印记’(用阴纹眉笔在灵体眉心画的小箭头,激活后可发光指引方向),化妆过程中需注入温和的童真鬼气,避免刺激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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