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丧葬铺门口,用指尖轻轻拂过驱阴花的嫩芽。淡绿色的叶片已经舒展开来,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凑近能闻到一股清冽的草木香——自从种了这花,铺子里不仅阴寒气息散了,连晚上偶尔出现的灵体杂音都消失了,显然是花种的驱阴效果在起作用。他想起老周化作绿光融入月季的模样,心里不禁感慨:这些带着执念的鬼怪,连留下的“礼物”都带着温柔。
“哗啦——”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突然从铺子里传来,不是风吹动账本的声音,而是带着股油墨香的画纸摩擦声,混着淡淡的松节油气息,像是有人在铺子里翻看画册。林默心里一动,起身走进铺子,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顿住了脚步。
柜台后的空地上,散落着十几张画纸,有素描、有水彩,画的都是江城的街景——清晨的早市、傍晚的江边、深夜的小巷,笔触细腻,色彩鲜活,显然出自专业画家之手。而画纸中央,站着一道消瘦的身影。
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沾满颜料的灰色亚麻衬衫,头发花白,用一根皮筋随意束在脑后。他的右眼明亮有神,正专注地盯着地上的画纸,可左眼却蒙着一块黑色的纱布,纱布边缘渗出淡淡的暗红色痕迹,像是有血渍从里面渗出来。更诡异的是,他的左手拿着一支画笔,笔尖还沾着未干的蓝色颜料,却悬浮在空中,没有触碰任何画纸,仿佛在凭空作画。
“您是……画家?”林默慢慢靠近,注意到男人脚下没有影子,身上的颜料虽然鲜艳,却带着股“陈旧”的气息,显然是只灵体。
男人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右眼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又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我……我叫老吴,是个街头画家……上周在江边画日出时,突然中风,左眼……左眼就看不见了,没等到救护车就……就走了……”
他说着,抬手摸了摸左眼的纱布,声音里带着苦涩:“我这辈子就爱画画,最大的心愿就是完成《江城十二时辰》系列,把江城的十二个时辰都画下来……可现在,我只剩一只眼睛,连画笔都握不稳,更别说画画了……”
老吴低头看着手里的画笔,笔尖的颜料慢慢凝固,变成了暗淡的灰色:“我女儿下个月要办画展,我答应她,把《江城十二时辰》作为压轴作品送过去……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她?求你……求你帮我化个‘灵感妆’,让我能重新看清东西,握稳画笔,哪怕只完成最后一幅画也好……”
林默看着地上散落的画纸,其中一张水彩画的是深夜的丧葬铺,门口挂着褪色的灯笼,笔触里满是对生活的细致观察。他能想象到老吴中风时的遗憾,也能理解一个画家对“完成作品”的执念。
“吴大爷,您放心,我帮您化灵感妆,保证让您能重新拿起画笔,完成《江城十二时辰》。”林默蹲下身,捡起一张画纸,指着上面的街景说,“您画的江城真好看,要是没完成,太可惜了。”
老吴听到这话,右眼瞬间亮了起来,警惕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真的吗?你真的能让我重新画画?谢谢你……谢谢你……”
【叮!检测到待妆灵体老吴(画家鬼),需求:灵感妆(修复灵体左眼视觉功能,激活艺术感知力,稳定灵体对画笔的掌控力,呈现生前创作时的专注状态),执念:完成《江城十二时辰》系列最后一幅“子时·江雾”,作为女儿画展的压轴作品。】
【触发任务:1. 为老吴完成灵感妆;2. 协助老吴完成最后一幅画作。任务奖励:艺术鬼气x50,未完成画作《江城十二时辰》(含11幅已完成作品+1幅半成品),解锁“灵体感知强化术(高级)”与“艺术灵体共鸣术(初级)”。】
系统提示音带着淡淡的油墨香,和之前草木、勤恳属性的灵体完全不同,显然是因为老吴的“艺术”属性。林默打开面板查看技能指南:“灵感妆需使用‘复视膏’(淡金色,修复视觉灵体)+‘灵感粉’(银白色,激活艺术感知),配合艺术鬼气注入左眼与手部,修复视觉功能的同时,强化灵体对画笔的掌控力;艺术灵体共鸣术可让宿主与艺术属性灵体共享创作感知,辅助完成作品。”
系统空间里已生成对应的道具——复视膏装在金色的小瓶里,打开有琥珀般的光泽;灵感粉是银白色的细粉,洒在空气中会泛着微光。林默取出道具,又预支了30点艺术鬼气(预留20点用于共鸣),走到老吴面前:“吴大爷,我先帮您取下纱布,可能会有点痒,您忍一下。”
老吴点点头,屏住呼吸。林默小心地解开纱布,露出下面的左眼——眼球泛着淡淡的灰白色,没有一点光泽,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雾,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我开始涂复视膏了。”林默挤出一点淡金色的药膏,用指尖轻轻点在老吴的左眼上。药膏接触眼球的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老吴的身体猛地一颤,右眼瞬间睁大:“亮……有光了!我好像能看到点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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