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丧葬铺的化妆台前,手里翻着小宇留下的高三重点笔记——昨天文具店老板又打来电话,说笔记复印本卖爆了,不少家长特意来买,还托他谢谢“整理笔记的学霸”。他想起小宇化作绿光融入教室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笔记上工整的字迹,心里满是暖意。窗外的驱阴花已经长到一米多高,淡蓝色的花瓣边缘泛着微光,风一吹,清冽的草木香就飘进铺子里,连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簌簌——”
一阵细碎的布料摩擦声突然从铺门口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那声音不是普通棉布的粗糙摩擦,而是绸缎料子特有的滑腻声响,混着淡淡的金线绣线味,像是有人抱着一堆碎布,在门口来回踱步。林默心里一动,抬头望去——
铺门口的石阶上,不知何时散落了几片五颜六色的碎布,有大红的绸缎、米白的真丝,还有缀着金线的云锦,每片碎布的边缘都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撕下来的。而碎布中间,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半旧的紫色裁缝服,衣服上缝满了大大小小的碎布,像是用补丁拼起来的。她的头发用一根银簪挽着,鬓角别着一朵褪色的绢花,左手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右手攥着几根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指尖还扎着一根没拔出来的钢针,针尖泛着淡淡的寒光。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脸颊上、手臂上,都缠着细碎的布料,布料下隐隐露出青紫色的皮肤,像是有伤口在下面溃烂。她的眼睛很大,却没有一点神采,像是蒙着一层薄纱,死死盯着铺子里的化妆台,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丝线拉扯的“嘶嘶”声。
“您是……裁缝师傅?”林默慢慢站起身,握紧手里的阴纹眉笔——突破到练气四层后期后,他对灵体气息的感知更敏锐了,此刻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道身影带着“工艺”属性的执念,还有未消散的针扎、剪刀划伤的创伤。
女人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攥着丝线的手指微微颤抖,钢针从指尖滑落,掉在碎布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张了张嘴,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几个沙哑的字:“我……我叫阿珍,是‘珍艺裁缝铺’的裁缝……上周给客户赶制嫁旗袍时,不小心打翻了熨斗……烫伤了手,又被掉落的剪刀划伤了腿……没等到徒弟来,就……就走了……”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碎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苦涩:“那件嫁旗袍还差最后一道盘扣没缝,客户明天就要穿……我徒弟小莲才学了半年,盘扣的手艺还没学好,我答应过她,教她做最精致的海棠盘扣……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客户,怎么对得起小莲?”
阿珍说着,手臂上的碎布突然滑落一块,露出下面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青紫色,看起来格外狰狞。她慌忙用手按住伤口,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滴在碎布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湿痕:“我想化个‘巧手妆’,让我看起来像以前一样,能握稳针,能缝好盘扣,哪怕只教小莲最后一步也好……求你……帮我一把……”
林默看着阿珍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她手里缠绕的丝线,心里一阵发酸。一个一辈子钻研裁缝手艺的女人,就算成了鬼,心里惦记的还是未完成的旗袍和对徒弟的承诺,这份对“工艺”的执念,细腻又让人心疼。
“阿珍姐,你放心,我帮你化巧手妆,保证让你能体面地去见徒弟,还能握稳针,缝好那道盘扣。”林默走到阿珍身边,小心地避开她身上的碎布,“咱们先把手里的剪刀和丝线放下,化妆的时候别伤着自己。”
阿珍连忙点头,松开攥紧的双手,剪刀和丝线慢慢化作透明的虚影,消失不见。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只是指节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几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几十年裁缝生涯留下的印记。
【叮!检测到待妆灵体阿珍(裁缝鬼),需求:巧手妆(修复灵体烫伤、划伤创伤,消除手指僵硬,整理身上碎布为完整布料,呈现生前缝制衣物时的专注状态),执念:教徒弟小莲缝制海棠盘扣,完成客户的嫁旗袍。】
【触发任务:1. 为阿珍完成巧手妆;2. 协助阿珍前往“珍艺裁缝铺”完成教学与旗袍收尾。任务奖励:工艺鬼气x65,鬼界丝绸x1匹(淡金色,蕴含温和灵韵,可稳定周围鬼气,提升灵体化妆成功率),解锁“工艺灵体修复术(高级)”与“灵体针线掌控术(初级)”。】
系统提示音带着淡淡的绸缎香,还夹杂着一丝金线的金属气息,显然是因为阿珍的“裁缝”属性。林默打开系统面板,查看新技能指南:“巧手妆需使用‘愈烫膏’(淡粉色,修复烫伤、划伤)+‘顺布粉’(银白色,将碎布整合为完整布料)+‘稳针液’(透明色,强化手指对针线的掌控力),配合工艺鬼气注入手部与创伤部位,修复的同时激活灵体的工艺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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