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把小杨的冠军奖牌摆进“运动类灵体纪念角”,鲜红色的毅力灵韵还在奖牌边缘轻轻流转,与旁边老方的教案、阿斌的理发工具形成一片满是“坚守”的角落。他正整理着新到的“创作类灵体修复包”——里面装着清除墨水渍的专用膏、修复握笔劳损的护手霜,连唤醒灵感的符纸都分了小说、散文、诗歌三个类别,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墨水味,混着旧稿纸的霉香,还夹着一丝钢笔金属的冷味。灵体安抚灯的暖光瞬间蒙了层“墨色”,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竟沾了几点深黑色的“墨点”,像是被笔尖甩上去的痕迹。
“咔——”
不是笔尖写字的轻响,是断笔杆摩擦掌心、勉强用力的滞涩声。林默抬头的瞬间,目光被牢牢钉在门口——
铺门口的木质脚垫上,散落着几缕干枯的墨色纸屑,还有半截断裂的钢笔尖,笔尖上沾着干涸的蓝黑墨水,像是被硬生生攥断的。纸屑尽头,站着一道穿灰色作家服的老人,衣服上满是深浅不一的墨渍,袖口磨得发亮,领口还别着一枚褪色的钢笔帽,帽檐上刻着“金”字,显然是常年佩戴的印记。
老人的头发乱糟糟的,沾着不少墨水点,像是写作时不小心甩上去的,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露出的右眼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像是熬了无数个通宵。他的右手死死攥着半截断笔,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色,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墨水,甚至能看到掌心被笔杆硌出的红印,每动一下,断笔就会在掌心蹭出一道墨痕,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咳嗽的“嗬嗬”声,像是被墨水呛到。
他的怀里抱着一本泛黄的手稿本,本子封面写着《故园雪》,字迹潦草却透着力道,边角已经被翻得卷了毛,几页没写完的手稿从本子里露出来,上面的字迹突然中断,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着写着突然没了力气。
“您是……作家金文山先生?”林默慢慢站起身,指尖下意识攥紧了阴纹眉笔。练气六层中期的修为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灵体没有半分怨气,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执念”和“遗憾”——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是为了没写完的长篇小说《故园雪》,是为了答应读者“春天前完结”的承诺。他开启透视阴眼,淡紫色的视野里,老人的灵体核心泛着温润的墨色光,一段满是墨水与纸张的记忆正在循环:
深夜的书房里,台灯亮着昏黄的光,老金趴在书桌前,笔尖在稿纸上飞快滑动,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浓茶。手稿本摊开在“第28章 归乡”,他刚写下“雪落在故园的老屋顶上,像给爹的脊梁盖了层棉”,突然卡住了——主角的结局该怎么写?是让他留在故园,还是继续漂泊?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力攥着钢笔,笔尖“咔”地断了,墨水溅在稿纸上,晕开一片黑。他想换支笔,刚伸手去摸抽屉,心脏突然像被攥住,眼前瞬间黑了下去,最后看到的,是稿纸上那片没干的墨渍……
“我……我叫金文山,写了四十年小说……”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墨水呛坏了,每说一个字,都要轻轻咳一下,断笔在掌心又蹭出一道墨痕,“上周……写《故园雪》的结局……刚想到主角要归乡……笔就断了……心脏也……也停了……读者还在等更新……我答应过他们……春天前完结的……”
他说着,把怀里的手稿本往胸前又抱了抱,指节因为用力泛了白,稿纸上的墨渍像是又湿了几分:“我想化个‘灵感妆’……把手上的墨渍擦掉……把断笔换了……让脑子清楚点……把《故园雪》写完……别让读者等空了……求你……帮我一把……”
老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怀里的手稿本突然被风吹开一页,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有删减的线条,有补充的批注,全是针对情节的打磨。林默看着他掌心的断笔,看着稿纸上的墨渍,心里一阵发酸:一个写了四十年的老作家,死后最惦记的不是自己的名声,是对读者的承诺,是没完成的故事。这份藏在墨水与稿纸里的“创作执念”,比任何凶戾的气息都更戳人心。
“金先生,您放心,我帮您化灵感妆,把墨渍清干净,让您能握稳新笔,理清思路把《故园雪》写完,绝对不让读者等空。”林默快步走过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断笔尖和墨纸屑,“咱们先回铺子里,我帮您润润嗓子,再把手稿整理好,保证让您跟写作时最有灵感的状态一样。”
老金感激地点点头,用没握笔的左手护着手稿本,慢慢跟着林默走进铺子。他每走一步,作家服上的墨渍就会掉一点在地上,手稿本的纸页也跟着轻轻颤动,灵体安抚灯的暖光落在他身上,竟慢慢驱散了一点墨色,驱阴花花瓣上的墨点也轻轻抖掉,像是在为这位老作家腾出一片干净的创作空间。
【叮!检测到待妆灵体老金(作家过劳猝死鬼),需求:灵感妆(1. 清除周身墨水渍、纸张碎屑,修复因熬夜导致的苍白面色与血丝双眼,润化沙哑嗓音;2. 修复握笔劳损的手指,恢复手部灵活度与握笔力度,替换断裂的钢笔;3. 唤醒混沌的创作思路,理清小说结局脉络,构建创作气场;4. 稳定灵体形态,避免因灵感枯竭导致灵体溃散),执念:完成长篇小说《故园雪》的结局创作,将完整手稿交付编辑,兑现对读者的“春天前完结”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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