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籽丰推开后院那扇不起眼的木门,门外站着的那位关外大汉目光立刻投了过来,如同两道实质的冷电。他并未因王籽丰的年轻而有丝毫轻视,反而抱拳一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关外武者特有的豪迈与直接。
“在下巴图,来自天山脚下。冒昧打扰,还请王楼主见谅。”大汉的声音洪亮,带着风沙磨砺过的粗粝感,但言辞却颇为得体。
“巴图壮士不必多礼。”王籽丰还了一礼,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对方腰间的弯刀和拇指上的扳指,“不知壮士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巴图直起身,锐利的目光直视王籽丰,开门见山:“俺是为金鹏王朝旧事而来。近日江湖传闻,霍休伏诛,上官瑾败露,都与万象楼有关。俺想知道,王楼主手中,是否掌握了某些……与金鹏王朝真正传承相关的物事?”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试探,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王籽丰心中了然,对方果然是冲着金鹏秘辛来的。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此地非谈话之所,巴图壮士若不介意,院内详谈如何?”
巴图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大步踏入院内。他步伐沉稳,落地无声,显示出精湛的下盘功夫。进入院内,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似乎在评估环境,最终落在院中石桌旁的凳子上,却并未立刻坐下,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的姿态。
王籽丰在石桌旁坐下,示意巴图也坐,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实则是从农场空间取出)摸出两个琉璃杯和一壶散发着淡淡果香的“百果酿”,斟满一杯,推到巴图面前。
“壮士请用,自家酿的野果酒,不成敬意。”
巴图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酒杯和色泽诱人的酒液,鼻翼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酒香醇厚却不腻人,带着自然的果木清香,绝非寻常货色。但他并未饮用,只是看着王籽丰,等待他的回答。
王籽丰也不勉强,自顾自饮了一口,这才缓缓道:“霍休与上官瑾之事,确实与万象楼有些关联。至于金鹏王朝的真正传承……不知壮士指的是什么?是那笔传闻中的财富,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巴图浓眉一拧,沉声道:“财富固然重要,但金鹏王朝立足西域百年,岂会仅有黄白之物?俺追寻的,是王朝的‘根’,是象征王权正统的‘金鹏信物’,以及……可能记载着王朝秘辛的‘传承之图’!”他说话时,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金鹏扳指。
“金鹏信物?传承之图?”王籽丰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据王某所知,上官瑾手中有一枚金鹏玉印,已被他带往关外。至于传承之图……更是闻所未闻。”
“玉印?”巴图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那不过是内府掌管财物信物之一,算不得真正的王权象征!真正的信物,是历代金鹏王佩戴的‘金鹏之心’,以及长公主所持、可开启王室秘藏的‘丹凤步摇’!至于传承之图……据说记载着王朝最核心的秘密与力量,非王族血脉与特定信物结合,无法显现其真容!”
金鹏之心!丹凤步摇!传承之图!
这几个词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王籽丰脑海中的某些关联!他刚刚得到的那幅画,画中丹凤公主所戴的,正是步摇!而画纸背面那隐藏的复杂图案,莫非就是所谓的“传承之图”?需要王族血脉与信物结合才能显现?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故作疑惑道:“丹凤步摇?王某倒是偶然得到一幅古画,上面绘有一位佩戴步摇的宫装女子,不知是否与壮士所言有关?”他并未直接展示画轴,而是继续试探。
巴图闻言,眼中猛地爆发出炽热的光芒,身体前倾,急声问道:“画?什么样的画?画中女子所戴步摇,凤目是何种宝石?!”
王籽丰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缓缓道:“画中女子温婉,步摇凤目……乃是明珠。”
“明珠!是了!就是它!真正的丹凤步摇,凤目本就是东海明珠!上官飞燕那赝品用了血翡,简直贻笑大方!”巴图激动地一拍石桌,坚硬的石桌竟被他拍得微微一震,“王楼主!那幅画现在何处?可否让俺一观?”
王籽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巴图壮士对此画如此看重,不知阁下与金鹏王朝,究竟是何渊源?又为何要寻找这些信物与传承?”
巴图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正色道:“俺巴图,祖上乃金鹏王朝镇守西域边陲的‘飞熊军’统领,世代忠于王族!王朝覆灭时,俺祖父护送部分王族血脉与财宝西迁,隐姓埋名,以待复国时机。可惜……天不佑金鹏,真正的王族血脉最终……还是断绝了。”他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悲怆与不甘。
“俺这一支,世代以寻找王朝失落的信物与传承为己任,坚信唯有找回它们,才能告慰先王在天之灵,才能真正延续金鹏之魂!那幅画,很可能就是找到‘丹凤步摇’乃至‘传承之图’的关键线索!”巴图目光灼灼地看着王籽丰,“王楼主,若您肯将此画交予俺,飞熊军旧部,愿奉上半数积累的财宝作为酬谢!并承诺,永世感念万象楼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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