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陆牧身上带着一股强势的气势，哪怕当初他和他同是农村出来的穷学生，和他一样是下车间的普通工人。
陆牧举手抬足间都带着一股寻常人没有的气势。
他一直以为，那种冷漠超然的气势归咎于他平时不爱说话，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一度还觉得他这样不行，像他们这种没权没势从农村出来的人就得学会和人好好打交道。
可此时此刻，陆牧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却让他莫名的害怕，也觉得似乎他本身就该是这样的。
同时，也拉开了他和他之间的距离。
明明他当上厂长了，应该是高他一头的。
可和陆牧这样面对面站着，就像他们的身高一样，他就是矮了他一头。
深吸一口气，刘青山嘴角扯出一抹寡淡的笑意。
“难道不是吗？你还怀疑什么？调查组都已经来过了，就连法院检查院都介入了调查，如果我不是干净的，你觉得我还能坐上厂长这个位置吗？陆牧，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有我的不得已，可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我的兄弟，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那些东西直接给你，我给你那些东西，就是盼着早一天你沉冤昭雪，一切真相大白，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如果可以，我，你，还有东子，我们还可以……”
“大刘，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刘青山说完，陆牧已然转身。
真相大白？
就算所谓的真相大白？
远不够。
他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又怎么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陆牧不否认当初刘青山给的那些东西起了作用，可那些东西为了让他沉冤昭雪？
唇角不由得挑起一抹冷笑。
当初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他一手好算计，当下，恐怕再也没有最他更合适帮他扳倒汪涛的人了。
做了这么多年兄弟，早在上次那件事，陆牧也早看出来了。
在刘青山眼里，兄弟的价值不过如此。
他们三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陆牧，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刘青山再次叫住了他，“你知道，美玉她做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知道又怎么可能让她去伤害小晚？”
刘青山知道陆牧和他之间的结到底在哪儿，可那件事……
“煤气中毒的事你可以说你不知道，那后来呢？”陆牧问道。
“是啊，后来美玉做的那些事情，我承认我有责任，可是我也根本就没想到美玉她对小晚会有这么深的成见，你也知道，美玉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对小晚大概也不是真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没有大事发生，我们就这样过去不好吗？你知道的，我刘青山这些年没对谁这么交过心，我是真心把你当兄弟的，难道，难道真的让我跟美玉离了婚你才满意吗？”
“你想多了，你和宋美玉什么样跟我没关系。”
陆牧说完再也没停留半步。
刘青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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