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愣了愣，想了半天，叹口气道：“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来吧，我今年27岁了，虽然已经准备退役了，但是啊，人这个东西，总是有不甘心的时候，我是觉得……”
“大郎，喝了『药』再说。”麻醉医生在凌然的示意下，举起了他的小道具。
患者脑袋一歪，睡着了。
“跟腱修补术。”凌然提醒了一句，举起了手术刀，划了下去。
纪天禄作为一助，瞪着眼睛看。
他也是看过凌然之前做的录像的，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的看一看。
他的脑海，对于技术虽然没有明确的分类，但提高的太多，还是容易看出来的。像是凌然视频的表现，令纪天禄颇为吃惊。
传级的跟腱修补术，其实都有些超过了纪天禄的想象了。
当然，凌然目前只具有完美级的水准，但是，完美依旧是超过纪天禄的水准许多的技术了。
从大师级到完美级，不是简简单单的做几百台手术能历练出来的。
纪天禄以看传级的心思，看着凌然的完美级『操』作——依旧觉得心驰神往。
事实，凌然完美级的表现，也是世界百强的水平了。
一个医生的某种术式，若是确定无疑的世界百强的话，那受到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本次的国际会议来说，参会诸人，能名列世界百强的外科医生，一个都没有。
纪天禄和祝同益，从最开始不是以百强的心态去看凌然的。
但是，强，是会觉得强。
强一个一星半点的不觉得厉害，可是，若是将眼界放宽，会察觉到差距了。好像很多班级的第二名，不觉得自己与第一名有多大差距，可要是放眼全年级，会看到，自己与班级第一同样是年纪第一的同学，要相距三四十名，放眼全区，班级第二与同班的全区第一，相距已到了数百名的程度，在全市是千名的差距，在全省是万名的差距。
成人的世界远学生的世界更复杂。
小医生们面对的竞争还是同龄人同院人的竞争，到了主治，才会接触到院外的医生，但是，一旦晋升到了副主任或主任，面对的竞争是全市全省的所有医生了，运气好又技术好的，还可以面对全国的竞争。
全国竞争的胜利者，像是纪天禄主任医师这样的，偶尔会考虑到全世界。
国医生其实是很少去考虑全世界范围内的竞争的，国的医疗费用本来很低，病人的收入更是低于平均值的状态，算是国外的医疗条件更好，病人也会因为经济原因，继续留在国内看病的。
像是纪天禄医生，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考虑一名医生的技术，在世界范围内的排名和水平。
但是，随着“国际运动骨科学术大会”的筹办，纪天禄对国际一词，突然变的敏感起来。
他不自觉的以自己不久前看过的，几位国际级的大牛的视频资料，来判断凌然的水平。
结果……
结果是纪天禄不自信了。
他摇摇头，不由的在心里想：现在要判断一名外科医生水平更难了，凌然这家伙，看起来还是蛮强的。
“完成了，换边吧。”凌然丢下了剪刀，对纪天禄道：“我要去隔壁手术室做另一台了。”
纪天禄慌了一下，忙道：“我跟你一起。”
这是超计划的选择，按照原本的计划，纪天禄跟一台手术，确定一下凌然目前的状态，要做别的事了。
甚至录像要不要在会议播放，都要纪天禄来做判断的。
判断来判断去，纪天禄突然没了自信，此时，更是没有了再做其他事的心情了。
他要再好好的看看凌然的手术。
凌然自无不可，将剩下的琐碎活计交给余媛去做，带着纪天禄往隔壁手术室去。
凌然走在前面，龙行虎步，气势昂扬。
纪天禄跟在后面，眉头紧锁而缺乏自信。
两人的身份，像是换了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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