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打电话呢？”
“……”
小影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到姜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她目光一闪，“我一个朋友。”
“你在江城还有朋友呢。”
小影随口瞎扯，“是老家的一个朋友，想来江城投奔我。”
“哦。”
姜曦点点头，“等我房子卖掉之后，就不用跟你挤在这个小旅馆了，你的工资我会结给你，到时候你再重新找份工作吧。”
“好。”
姜曦扯扯嘴角，转身回了房间。
小阳台上。
小影松了口气。
她迅速给手机解锁，把和姜黎的通话记录删掉，然后才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
姜曦点了外卖，正在拆包装袋。
“我来吧。”
小影走过去，动作熟练地把包装袋打开，又打开了塑料盒的盖子，然后把其中一份米饭递给姜曦。
姜曦早就习惯了小影的伺候，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劳力。
两人坐下，围着一个小小的桌子，一起吃饭。
“小影，你跟着我几年了？”
“三年多了，从曦姐刚进娱乐圈到现在。”
“那是挺久了。”
姜曦笑了笑，“这些年我对你不薄吧，当初你从农村老家过来应聘我助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瞧你做事勤快，人也老实，就把你留下了。这几年，单说工资，你的薪水是普通助理的好几倍，是吧？”
“……”
小影心底冷笑。
是。
她的工资是普通助理的三四倍。
但她的工作量也是普通助理的三四倍，她要兼职做她的司机，保姆，出气筒，不管她在干什么，二十四小时必须随叫随到。
姜曦怕黑，不敢一个人住，又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
所以。
她这些年睡得最多的就是地铺，还有浴缸，酒店走廊……因为长得黑又不怎么打扮，经常被她嘲笑是土鳖。
前段时间网上出现一个热词。
pua。
她觉得这些年，她一直在被姜曦pua。
而姜曦。
竟然还说对她不薄。
小影低着头，遮住眼底的嘲讽，她点点头说，“是，曦姐待我不薄，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你。”
姜曦放下筷子，“那你帮我做件事。”
“曦姐你说。”
“帮我盯着姜黎。”
“姜小姐？”
“对！”
小影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咱们都共患难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只管说。”
小影犹豫片刻道，“跟姜小姐有关。我最近没事，就帮你盯了一下封昊，前两天都没有什么异常，这两天他开始频繁进出盛世名门。”
提起封昊，姜曦面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盛世名门？”
“对。他每次都带很多礼品过去，我不敢靠太近，就远远看着，然后有一次看到他下楼是姜小姐送他出来的。”
“……”
姜曦知道姜黎住在盛世名门。
可。
封昊没事往她那儿跑干嘛？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姜曦猛然抬头，“小影，你最近就盯着他们，帮我把这件事搞清楚。”
“好，我会盯着封昊的。”
“不，不盯他。你经常在小区里守着，给我把姜黎盯紧了。”
小影不解道，“曦姐，你现在的处境，都是封昊造成的，咱们不是应该盯紧封昊吗，盯着姜黎干什么？”
“封昊是个老狐狸，想对付他太难了。”
姜曦咬牙恨声道，“他们一家子都是我的死敌，封司夜和姜黎现在不是幸福得很嘛，我要亲手摧毁他们的幸福。”
小影迟疑，“曦姐，要不你还是算了吧，封家那么厚的家底，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不你把房子卖了之后，去个小城市生活吧。江城房价高，你把房子卖了，够你在二三线小城市全款买套房，手里还有余钱。你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去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啊。”
“不可能。”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她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习惯被人用热烈的目光追随，也习惯了花钱不眨眼的富贵生活。
让她回到以前的平凡生活。
她宁愿去死。
姜曦面色扭曲起来，“你帮我盯着就行了，摸清他们几个人的动向，我当你上班照样给你发工资。”
“……我知道了。”
饭后。
小影把吃饭产生的垃圾收拾好。
姜曦眸光一闪，“这垃圾放在房间味道太大了，你扔外面的垃圾桶去。”
“哦。”
小影没多想，提着垃圾走出了房间。
她走后。
姜曦目光落在她倒扣在小餐桌上的手机上。
小旅馆的垃圾桶在楼道口。
从她们房间到楼道口有一条长长的走道，确定小影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姜曦迅速抓起了她的手机。
她无意中看到过小影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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