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闻言笑道：“牵招啊，你是不是觉得某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牵招一愣，然后摇摇头道：“我大汉男儿，谁不是一身武勇？只不过......”
“别只不过了。”董明打断他的话：“中平元年的时候，某家也曾亲冒矢石，率军冲锋，追亡逐北过。区区蛮夷，不在话下。”
“先生.......”牵招还要再说，可是对面的白马羌牧民并没有给他机会。三十人散开，保持着松散的阵形，杀了过来。
“别再说了，战吧！”董明脸上莫名的有些兴奋。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如此，只是这一趟，多场战斗，早就激起了他心中的热血。
“杀胡！”
董明怒喝一声，解下绑在战马上的长枪，当先迎了上去。牵招见状，唯恐董明有失，连忙跟了上去。其他几名侍卫，也都是百战勇士，更不会惧怕，一勒缰绳紧随二人杀了上去。
然后，牵招的世界观就开始崩塌了。
他心里面那个温文尔雅，学识渊博，风趣幽默的董明，变成了一个杀神。
董明杀入白马羌牧民当中，犹如虎入狼群一般。一杆铁枪，直来直往，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虽然不如关羽霸气、张飞猛烈、徐暖暴虐。但是这种平平无奇的枪法，反而给牵招带来了更大的震撼。
“这什么枪法，好想学啊。”牵招默默的想着。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也跟敌人接战。如今的牵招还没有成长起来，但是十八岁的少年郎，武力值应该也攀升到了七十多了。杀起一些牧民，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以董明为首，牵招为辅。这一支小队，砍瓜切菜般的将三十多个主动发起冲锋的白马羌牧民杀了个精光。
“人扔在这里，战马带走。”董明笑着吩咐道。
牵招闻言皱了皱眉头：“带着战马的话，咱们的速度会下降的。若是遇到更大规模的白马羌牧民，甚至是白马羌的游骑，那就坏事了。”
董明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更清楚一点。一路上刘备大军已经将周围的白马羌部落连根拔起了，只有少数人逃脱。这三十多人应该就是逃脱的人之一。
就算再有，顶多也都是小股的白马羌牧民罢了。至于真正的战兵，不可能再有了。白马羌又不是大汉朝，他们聚集起来的数万大军，绝对是耗尽了整个白马羌的潜力。
说白了，这一仗汉军不管输赢，白马羌都不可避免的开始衰落。
“放心吧。”董明笑道：“听我的准没错。”
“好吧。”牵招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很听董明的话。
“走吧！”
就在董明等人继续前行的时候，汉军主力这边，卢植和朱儁脸色愁容越来越多。
他们是在想不通，参狼羌主力都已经撤退了，为什么还要派遣小股部队，悍不畏死的攻击汉军，拖累了大军的行军速度。
从战略上来说，他们能想通。延缓他们的步伐，让白马羌主力军可以先行拿下刘备大军。可是从情理上他们就想不通了。参狼羌没必要为了白马羌这么拼命啊。
这没道理啊。
可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他们虽然想不通，也只能接受。
“不对。”卢植对朱儁道：“西羌好像联合了？”
朱儁闻言轻轻点头：“看样子是如此了。”
“唉！朝中诸公都在做什么？贸然发动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竟然不知道阻拦！”卢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们怎么能如此糊涂？！”
朱儁闻言摇摇头道：“没用的。陛下身体越来越差，这场战争是大将军何进提议，何皇后通过的。”
“陛下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卢植闻言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陛下可不能......”
朱儁叹了一口气：“这场战役，早就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我等也好，世家也好，朝廷也好，羌族也好，都以为能够掌控这一切。可是，所有人各有谋划，最后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个状况了。要么我等打服整个西羌，要么我等战死在这里。”
卢植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如此，就只能打服整个西羌了。”
“没错。”朱儁闻言笑了。
卢植也笑了。
这还是这些天里，两人第一次展开笑颜。
“继续进军吧，我那学生如今应该已经跟白马羌主力战作一团，我等只要能够及时赶到，说不定就可以一战而下！到时候，就轻松了。”卢植笑道。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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