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牛角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满脸尘污的他狼狈的靠在一处被烧毁的居民屋休息,手下大将管亥,雷公,李大目等人也都是无精打采的。
张牛角在休息了一会儿后,抬起眼皮,嗓音沙哑的道,“炳元(管亥),外面怎么样了。”
管亥苦笑了一声道,“回禀大帅,我们现在就剩下六十万人,丈八,司隶,黄龙几位兄弟都,都战死了。
剩下的兄弟们死守钟楼,未让朱雀军队前进一步,大帅,撤吧,这些都是咱们的老家底啊,打没了就没有了。”
“撤?”张牛角惨然一笑道,“还能撤到哪里去啊,我要没猜错,朱雀军队未设防的后门外至少有一百万人马在等着我们出去自投罗网。
再说就算逃出生天了,咱们也没有了立足的军队了,两百万大军啊,一把大火都给我烧没了,我恨啊。!狠恨啊!咳咳,咳咳。”
张牛角越说越生气,最后止不住的咳嗽着,管亥赶忙扶住张牛角,轻轻的给他敲打着后背。
一旁的雷公突然站出身来,跪在张牛角的面前道,“大帅,你杀了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好大喜功,使得那么多兄弟都死了,我老雷对不起他们啊!”
向来雷厉风行的雷公如今却向一个小孩子一样跪在张牛角面前哭泣,说真的,张牛角对他确实动了杀心。
但毕竟是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老部下,他们之间早就没了上下级的关系,都是一起打过仗的过命兄弟。
张牛角看了看雷公,猛咳嗽了几口道,“老雷啊,你也别自责了,也不能全怨你,谁也没想到朱雀这次做的这么绝,唉,怨只怨老天不助我们啊!”
话音刚落,炮响再次传来,紧接着厮杀声再次响起,张牛角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掌紧握腰间的佩刀。
此时张牛角的大脑里正在进行着一番激烈的思想活动,死战还是投降,从战斗的一开始,张牛角就知道这是一场输多胜少的战争。
只是没想到自己败得这么快,两百万大军坚持一晚上后就剩下六十万人,而对面的朱雀军队则是越打越多,根本让他无法推测朱雀国到底来了多少人。
敌人先进的武器,漫山遍野的士兵,以及毫无希望的援军使得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黄巾大帅颓废了下来。
张牛角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老了,没有了当初拼命三郎的胆识,这些年跟随天师东征西战,官做的越来越大,可是胆子却变得越来越小,比以前更加的惜命。
大业是天师的,命是自己的,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张牛角早就没有了当初身先士卒的气魄,况且他也从来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次的战败归根结底还是他太轻敌,总觉得打败了异人军团就算是在朱雀无敌了,如果他在入城前能够仔细探查城中情况,安置重兵防守城门,或许应该会没事吧。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败了终归就是败了。
看着双眼紧闭的张牛角,雷公有些惊慌的上前道,“大帅,大帅,您没事吧,您相信我,只要我老雷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用手中的这杆大刀平安的掩护您出城的!
我老雷贱命一条,如今兵败,大不了一死而已!”
过了许久,张牛角缓缓的睁开双眼,低声自喃道,“对啊,大不了一死而已。”
“我张牛角生于天地间,自当顶天立地,大丈夫何惧一死,众将士何在!”张牛角大吼道。
“末将在!”众人齐声道。
张牛角拔出佩刀,抬手指天道,“苍天无眼,欲断我们兄弟的后路,想要我们把命交代在这,可是我不服,吾命由我不由天!
老子今天就不信这狗屁天命!众将士可愿随本帅杀出一条血路,逆了这无眼的苍天!”
“吾等愿追随大帅!”
“好!黄巾儿郎随本帅冲锋!本帅的帅旗打到哪里,尔等就冲到哪里,相信我,我一定带你们回家!”
本来士气低落的黄巾军,在张牛角的鼓舞下重新振作起来,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向朱雀军队发起了反攻。
张牛角的亲随卫队竖起帅旗作为先锋,雷公在左,管亥在右,残存的黄巾士兵纷纷向帅旗靠拢过来,黄巾士兵前仆后继为帅旗开路,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顶上去,没有一个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身后就是帅旗,只要帅旗还在,他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人往往都是在绝境中爆发,黄巾军亦是如此,朱雀军队的前沿硬是被视死如归的黄巾军冲破了一个口子。
位于中军的元洋看到后,不禁长叹一口气道,“这叛军首领也算是个人物,到了这个境地上还能够爆发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看来这股叛军也不可小觑啊。”
“行了老元,别在这里感叹了,赶紧灭了这支部队好实行下一步作战计划。”马就有些不耐烦的道。
也不能说马就无情,只不过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将,马就经历过很多战场上的生离死别,他早就将一切看淡,生与死,对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都是避免不了的,这就是战场的残酷,士兵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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