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瑟瑟发抖，不敢直视那道冷厉的目光。
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他就算想躲也躲不过。
在徐知珩审视的目光下，他试探着答道。
“是...”
徐知珩半天没有反应，马经理的心里却不得半分安稳。
他不光要应付徐知珩，还得处处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只有这样才能判断出他到底要做什么。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他只奢求自己能苟活一阵子。
良久，徐知珩才缓缓开口。
“在竞标之前，你需要对合作的双方充分了解。”
徐知珩目光紧锁在他身上，让马经理不敢不说实话。
“是...”
“那么当下与我们合作最多的公司，你应该十分了解。”
“是...”
马经理脊背开始冒虚汗。
他不是傻子，已经将眼前的情况看了个明明白白。
徐知珩字字珠玑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
但徐知珩的气势，由不得他反抗。
“所以，目前与我们合作最密切的公司是？”
徐知珩冷声，钢笔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更像是死神的催促。
马经理干咽了下口水，目光躲闪。
如若他说出美悦基金，徐青山吃黑钱的事肯定藏不住。
到时候还会牵连上自己。
他手上的脏东西虽不如徐青山多，可真要彻查下来，也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如若他不说出美悦基金，等到徐知珩知道真相，他自然是别想在公司继续混下去了。
徐大太子爷一发怒，他在整个商界混不下去都是有可能。
两边都是死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良久，徐知珩大掌拍下桌面。
“你哑巴了！”
马经理打了个巨大的冷颤，哆哆嗦嗦开口。
“是美悦基金...”
“美悦基金只是一个刚刚成立没几年的小公司，它有什么本事频频让集团和它合作？”
徐知珩拿起面前的文件，眸光落在他身上。
“这...少爷！我也是听上面的吩咐，太多的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负责竞标，其他的都是听上面的命令！”
他忙着急给自己开脱，生怕甩不清干系。
“上面的...徐青山？”
徐知珩眉头微挑，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
马经理快速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我只是负责出方案，美悦基金它...可能是比较有潜力吧。”
“从何可见？”
刁钻的问题再次抛给他，却让马经理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我来说。”
徐知珩缓缓站起，嗓音冷冽。
“美悦基金虽然只是一家站不稳脚的小公司，但它要想快速在京市扎根，必须要攀上一根高枝，而徐氏就是它的选择。但徐氏选择满足它的理由是，给每个人分蛋糕。”
他走到马经理面前站下，直直盯着他。
“这，就是证据。”
话音未落，徐知珩大手一扬。
白纸黑字洋洋洒洒，在空中翻飞，又慢慢飘落。
马经理眼前一黑膝盖发软，差点站不住。
白纸落在地上，马经理这才看清，上面是他吃黑钱的证据。
任意一张拿出来，都足以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和美悦基金执行人刘诚私下签订的合约，清清楚楚印在上面。
他完了。
马经理扑通跪下，膝盖重重砸在瓷砖地面发出闷响。
“少爷！总裁！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他嘶喊着，拽住徐知珩的裤脚，祈求最后的原谅。
徐知珩蹙着眉头，冷眼瞥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是他...是他！是徐青山和刘诚！他们两个有秘密，少爷！”
马经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喊道。
他现在管不了旁的，为了保住自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供出他们也许他还可以从轻发落。
反正那个徐青山口蜜腹剑，饼画的够大够圆，兑现给他的没几个。
跟他翻船，总好过惹怒大少爷。
起初他只是攀附在徐青山和徐诺身上，在他们父子的手下生存。
他们啃骨头，就给他喝骨头汤。
后来他渐渐不满于捡剩，才和刘诚单线联系，直接和他秘密签合约，这样徐家那几个不靠谱的窝囊废才不会藏下他的钱。
眼下所有事情都被揭发，马经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整个人无精打采。
似乎是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徐知珩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挑眉，语气玩味。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马经理闻言，眼睛猛地放光。
“好！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我不会辜负你的！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马经理跪在地上，就差没给他磕几个响头。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这次必须拿出坚定的态度。
徐知珩靠着身后的办公桌，双手插兜，沉思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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