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不提这些糟心事了。”姜律清替陆霆川打圆场。
陆美珺脸色却依旧难看，“要不是他和程鸢领了证，你以为我今天愿意让他进这个家门？”
她说的其实是气话。
本来没打算问这事。
毕竟陆霆川和程鸢这才刚结婚，今天也是开心团聚的日子，糟心事日后提。
但姜律清一回来就把陆霆川叫走，单独谈话，八成父子俩又密谋什么呢。
姜律清给程鸢做手术的事，就一直瞒着她，还房贷还瞒着她。
这次看见父子俩又这样，陆美珺真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好了好了，我的妈妈，”姜一欣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过来抱着陆美珺使劲晃着她撒娇，说：“气大伤身，吃饭，吃饭。”
陆美珺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姜一欣给台阶，她就下了，只不过态度还有点冷，说：“行了，今天这事谁都不许再提，扫兴。”
“好，”姜律清见陆美珺已经放下，立即眉开眼笑说：“今天只许说开心的事，霆川，一欣，不许再惹你们妈妈生气。程鸢，阿芸，快，上桌，吃饭。”
姜律清招呼众人纷纷落座。
陆美珺和姜律清坐主位，陆美珺身旁是姜一欣，再旁边是芸姨，姜律清身旁是陆霆川，再旁边是程鸢。
开动后，芸姨上来就热情地让程鸢尝她做的烤鱼。
陆霆川不等芸姨介绍完，抬手给她夹了一块。
当着众人，程鸢有点难为情。
“吃啊，芸姨做烤鱼的手艺真的很不错。”陆霆川说。
程鸢微微点头，故意夹了葱爆小牛肉给陆霆川，“你也吃。”
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吃顿饭。
姜律清看了眼陆霆川，对程鸢说：“程鸢，帝都那边我有老同学说想看看你的情况，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带你过去看一看？”
程鸢眼神全是惊讶，茫然地看向陆霆川。
陆霆川轻轻盖住她的左手，用力握住，“是真的，去吧。”
陆美珺则是又惊又喜，“太好了啊！那我们早点过去，我去给尧澄他爸爸，我那个老哥哥个电话，到时候让他给我们安排。”
她又对程鸢说：“你也尽快着手请假，你要害怕，我们带你妈妈一起过去。”
程鸢惶恐，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
“我妈妈……算了吧，她还要留在这里照顾我妹妹，我……”程鸢突然站起身，对姜律清鞠一躬，吞了口气，她才艰难开口，“谢谢您，爸。”
姜律清浑身僵住。
程鸢这声“爸”，完全出乎他意料。
他已经做好程鸢永远叫他“姜叔叔”的准备，完全没想到程鸢不但原谅了他，还彻底融入这个家，把他也当作亲人。
陆美珺也愣一下，推一把姜一欣，“快，一欣，上楼去，去我房间，把红包拿下来。”
姜一欣没反应过来，吞了口菜还没咽下，“啊？”
“快去啊！”陆美珺催促。
“哦哦，”姜一欣这才匆匆跑上楼，将红包拿下来，递给陆美珺。
一共两个，陆美珺给姜律清一个。
姜律清一时半刻没搞明白陆美珺搞什么名堂，一脸茫然。
“儿媳妇都改口了，改口费可不能少，”陆美珺对姜律清说，“当初在程鸢家可是都说好的。”
姜律清这才反应过来。
陆美珺数落说，“就知道你会忘。”
她拿着红包，拉起程鸢的手，放进程鸢手心，“我和霆川他爸爸第一次做公婆，礼数什么的也闹不清楚，尤其是霆川他爸爸，什么都不懂，你别介意。”
“怎么会，妈，”程鸢受宠若惊。
陆美珺握住程鸢的手，让她手指盖住厚厚的红包，“今天这两个红包都是我准备的，就走个形式，等你们真办婚礼了，让霆川他爸爸给你包个大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姜律清，催促说：“是不是啊？”
姜律清连忙起身，“对对对。”
他也将红包放在程鸢另一只手里，差点喜极而泣，“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叫我一声‘爸’。孩子，你一直是我心头的包袱，这么多年，我对你心怀愧疚，良心一直都过不去。今天你叫我一声‘爸’，以后我就拿你当我女儿照顾，你的病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
姜一欣听得感动又心潮澎湃，但还是没忍住吐槽一句，“爸，程鸢是你女儿那我呢？”
“你这丫头，就会给我添堵，”姜律清笑骂道。
姜一欣吐吐舌头。
陆美珺拍一把姜一欣，“以后不许再叫你哥和程鸢全名，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许没规矩。”
“你妈妈说得对，”这次姜律清也没偏袒姜一欣。
姜一欣看父母都是一样严肃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只好低下头，涩涩地对着陆霆川叫了声“哥”。
又对程鸢叫了声，“嫂子。”
“哎，这就对了么。”陆美珺满心欢喜。
姜律清脸上也是满意的笑容。
陆霆川却被姜一欣一声“哥”搞的不自在。
印象里，姜一欣最后一次叫他哥哥，就是他带她去鬼屋那天。
她在鬼屋里哭的泣不成声，扯着嗓子喊“哥哥”，而他却冷笑着嘲笑她胆小。
程鸢看到姜一欣都叫陆霆川“哥”了，陆霆川却没个回应。
“一欣也叫我‘嫂子’了，我们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程鸢捣一下不自在的陆霆川。
“恩，”陆霆川应着，局促着说：“回去想想，怎么表示。”
一家人哄堂大笑。
难得见到陆霆川如此害羞的时候。
姜一欣也跟着一起乐，“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结婚免了我的份子钱就行，我现在工资都不够花，穷。”
当然，姜一欣只是开玩笑。
陆霆川却认真了，拿出手机直接给姜一欣转了五万块钱。
“现在应该够你花了。”
没多会儿，手机短信传来银行到款信息，姜一欣拿起手机，看到来款。
整个人惊住。
“哇！”她激动地要命，“这可是我好几个月工资啊。”
陆霆川这么大方，她当然却之不恭，收起手机，兴奋地抱着陆母撒娇，余光却看向陆霆川，说：“妈，你为什么不早点逼我叫他‘哥’，不然我早发家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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