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作废？”卷毛提出质疑“我记得录像中，李强明明被毒死了？”
“没有。”
“嗯？”
小红毛“在雀斑进入房间之前，我已经离开。
当晚，席潜和警服少年都曾偷偷来过，不过前者只是单纯问了几句话。”
“而后者的警服少年就是代替你死亡的那位。”
结合之前零零碎碎的片段，卷毛很快想清楚了事情过程。
“他在雀斑之前找到了你，但却反被你控制，利用他让情书接收者认为自己完成了第二目标。”
小红毛点头。
“偷天换日，偷梁换柱。”卷毛眼含赞赏“很厉害。”
“没，没有。”
突然被夸奖，小红毛不好意思的拽来拽自己的头发。
“过程其实挺惊险的，我还被他抓伤了呢，动静也闹很大，还好雀斑没有提前冲进来。”
“但，法医应该会检查尸体，你用什么办法来掩盖他的身份？”
似乎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小红毛回答的很顺畅。
“一开始我就简单涂了点东西，有时效，然后洒上磷粉，等其他人确认过身份，直接毁尸灭迹。”
有警服少年的身份在，引开注意很简单。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卷毛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一旁白桀。
“是啊，当然是我，不是我还有谁。”小红毛刻意强调了好几声。
“好吧，那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快速解决这两件案子，离开了百乐门。”
“好像……不太对吧？”
卷毛轻点额头。
“雀斑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之后她可是连杀了很多人。”
“没有失败。”
小红毛摇头，点出他话里的错误。
“李强成功逃脱并不算失败，只有当雀斑确认了这一点，并且杀死了下一目标，才算是真正打乱了顺序，失去接收者资格。”
“哦，这样啊，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来吧。”
见小红毛解释不清，白桀主动开口。
“你的问题刚才我已经给出答案。”
“……你是说死神？”
“因为这个变数的参与，雀斑并没有立即收到进程修改信息。
而依照正常推论，情书接受者失败的判定该由死神来递传。”
卷毛“这话又怎讲，考试有关的内容不该是系统的事吗？”
白桀“莫伊的存在只是辅助，他和情书接受者获得的判断信息应该是同步的，这点从王乐四次被杀那件事也可以看出。”
不然的话，他就会向对方不间断的传递实时更新消息，那又有谁能够逃脱？
“而且有一点很确定，告白情书——属于死神！”
白桀余光扫过了那团在地上的黑衣。
“按照规则，雀斑失败后她手里的情书应自动归入李强手中。
但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她的手里依然有，虽不知真假。
这些都无一例外的表明，死神已经参与了这场考试。”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具体时间不确定，但一直很在意这点，特别是知道莫伊在欺骗我之后。”
“他为什么要骗你？”
校长突然冷冷出声。
虽然已是既定事实，但他还是不解，不解由自己一手创造的系统为何生出异心。
“……这你该问他呀。”
白桀苦笑。
“从进入考试，他就在阻碍我获得消息，一会儿是标志消失，一会儿又故意混淆视线制造虚假箭头。”
记得在北街口见到卖报小童那天晚上。
目标人物周围亮满了四个红箭头，也是当时所有的存活人数。
那一刻，白桀还不觉得如何，只是感叹大家很聪明，都找到了情书接受者。
可后来，在阻止雀斑击杀王乐时，她却又被告知剩余两人早已不在上海。
这操作……真是活见了鬼！
白桀“莫伊骗了我，却也被死神欺瞒。
消息的缺失，让本来清晰的考试任务衍生出了两条主线，并且以一种几乎重叠的节奏接替进行。”
“怎么个重叠法？”
“每当雀斑完成了一个目标，李强就会在死神的指示下杀死对方。”
“……？”
卷毛皱着眉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作好奇。
“你说……一个人被杀死了两次？”
小红毛默默靠近他，小声说道。
“那个，是这样的，只要不是被情书接收者杀死的学生都会复活。”
卷毛回望了他一眼“所以说，你是等雀斑这个下架接收者杀死了人之后，等他们复生再补一刀？”
小红毛“……”
虽然听起来怪怪，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死神对你还真是还真是“用情至深”……”
兜那么大圈子，就是为了让李强不受干扰的顺利走到最后。
“卷毛，你闭嘴！”
小红毛满脸胀红，用情至深什么鬼用词！
“他总得选个人恰巧碰上我，就是个巧合，你说对不对老大？”
“当然不对。”
“你，你怎么也学卷毛！！”
白桀轻笑“事实而已，那么多人他只选中了你，这不是巧合而是偏爱。”
“所以你在知道了，死神的打算和系统的背叛后，就决定利用他们两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吗？”
校长听了良久，一直不动声色，只是在每当事到转折的时候，总会提出一些让白桀很难回答的问题。
是或不是，都不算完美选项。
“利用谈不上，只是各有所求。
很多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在这世界上真正永远背道而驰的人并不多。
或许他们的起点不同，目标不同，所经过的岔路不同。
但只要有片刻的沿途交叉，结伴相行也无不可。”
白桀似是而非扯了很多，像是回答了又像只是胡扯。
“你这丫头最会忽悠人了。”
校长露出了今晚最走心的一个笑容。
“说吧，你和他们到底私下交流了什么？连这场模拟考都是早计划好的吧？”
“是。”
“……”
白桀又算了下时间。
“当时条件还不成熟，必须重新洗牌。”
小红毛是考生但同样隶属于司蓝。
他可以借着死神的帮助完成月考，可同时，考试一旦顺利结束，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更无法完成告别情书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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