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氏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像现在这般通体舒畅。
董宁馨面上，眼中全是恨意。那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恨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董姨娘，回去吧。以后别忘了每天的晨昏定省。咱们国公爷是最重规矩的，你身为他的心头好，总要以身作则嘛。”大秦氏心情颇好地道。
董宁馨咬牙应了一声是，揉着已经发酸的腰站了起来，“妾告退。”
“阿年，你说，国公爷什么时候会过来兴师问罪？”大秦氏问道。
“他最近忙的很，怕是没有太多精力管这件事儿。”顾斯年淡淡开口。
他一直以为，他这个父亲大人对功名利禄什么的一点儿都不看重，毕竟，自从他上战场立功之后，父亲就再没有领兵打仗，每日到兵部点个卯，清闲的很。怎的大半辈子了，突然开始上进了。
倒是不知道他一直对圣上有怨言呢，所以，这次他打算铤而走险，搏个从龙之功？
他的眼光倒是不怎么好呢，怎么就看上了李安？
不知道事败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有他那个好哥哥，想着谋夺世子之位，真当自己能如愿以偿吗？他宁可毁了国公的爵位，也不会叫他如愿以偿。
“娘，蓁蓁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好了吗？”顾斯年问道。
“我不想带累你跟蓁蓁的名声，就这样吧。我在这儿，还能帮你们看着他们。”大秦氏淡淡道。
“娘，你知道的，我们两个并不看重名声。这之前，您过的苦，儿子不希望这之后您还苦。”顾斯年认真道。
大秦氏看看顾斯年，又看看齐蓁蓁，他们的提议，她很心动。
可是和离，她没有那个勇气。
“你们让我再想想。”大秦氏艰难道。
“好，娘再想想。”
——
顾斯年牵着齐蓁蓁的手回清风苑，走到半路，老夫人身边儿伺候的嬷嬷来了，“世子夫人，老夫人那边儿有请。”
顾斯年眉头微不可查的挑了挑，“走吧，我陪你过去。”
嬷嬷拦住顾斯年，“世子爷，老夫人说了，您公务在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过去给她问安。”
顾斯年下意识的要拒绝，齐蓁蓁拽了拽他的袖子，“世子爷去忙公务吧，妾身去陪着老夫人说说话。老夫人待妾身向来极好，世子爷不用担心。”
说完，朝嬷嬷点点头，“嬷嬷走吧。”
顾斯年站在原地想了想，没有直接跟过去，而是决定算着时间，等蓁蓁进去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寻个借口去接人。至于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她说她的，该怎么做，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老夫人叫了齐蓁蓁来自然没什么好事儿。
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她旁敲侧击，这个齐蓁蓁装作听不懂。那就不怪她不给面子了，直接跟她说，她就不信了她还敢忤逆长辈的意思。
“这几个人是我给阿年准备的，孙媳妇你一会儿带回去，琢磨着怎么安排下。”老夫人直接开口。
齐蓁蓁眨眨眼睛，“老夫人，清风苑伺候的人够多了，再加这些，院子里怕是装不下。如今圣上倡导节俭，世子爷深受圣上喜爱，自然要以身作则。若是伺候的人都要这么大阵仗，传到圣上耳朵里，怕是会影响世子爷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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