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拿她当人质
莫东篱状似非常疑惑的问：“易正是个非常严谨的老师，李主任，你们，怎么会将他抓来了？”
李守钧阴沉沉的哼了一声，阴恻恻的说：“这，你就要问问你的老师了？当然，你能劝说你的老师识时务，交代些有用的东西，说不定，我还能给莫助理卖个面子！”
莫东篱心中对李守钧的利诱不屑，但面上却带着期望的问道：“李主任，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国学讲的非常好……”
“误会？”李守钧哈哈笑了两声说：“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易正可是延安派驻金陵站的参谋，专门组织人员安排各类部署……”
“不可能！易老师怎么会是延安的人？”莫东篱心中一片凄凉，她噙着泪打断李守钧走到易正面前哽咽着问：
“易老师，你告诉他们你不是！”
易正面容平静的望着莫东篱，看着他的学生，他已经牺牲的同志的独女，笑了笑，目光又从她的头顶掠过，落在李守钧的脸上突然嘲讽的轻哼一声，缓缓道：
“他们不会相信。因为我即便不是什么党派，至少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我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舔外族苟且偷生。
东篱，你放心，我还不会死，那些豺狼一定会用种种刑罚给我定莫须有的罪名，他们想让我跟他们一样疯狗般到处咬人。
东篱，我要做人，不做狗！”
说完这些，易正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雪沫，气息不均的闭上眼睛休息。
肖浥尘走过来揽着莫东篱的肩膀低声说：“走吧，免得惹上什么腥！”
这一句话让莫东篱心生恨意，胳膊肘撞开肖浥尘，手背抹去了眼泪蹬蹬走出去。
肖浥尘无奈的拨了拨头，眼中却是宠溺的神色，喃喃道：“这丫头，被惯坏了！”
这一幕被李守钧看在眼里，和肖浥尘一起走出审讯室，对满脸伤感的莫东篱说：
“莫助理，看样子你和易正感情不错，既如此，看在肖二少的面上，给莫助理卖个面子。只要你能劝易给我们一份名单，我可以让你保释他！”
莫东篱立刻问：“我要怎么相信你？”
“呵呵呵，莫助理，你只能相信我。易正是从金陵秘密押送过来，如果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只能送宪兵队。那个地方，可不仅仅受些皮肉之苦就能了结了自己。那里，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莫东篱犹豫间，肖浥尘突然凉飕飕的提醒：“小东篱，可不是什么浑水都能趟！”
“好，我试试。希望李主任信守诺言！”
“那是自然，有肖二少作证！”李守钧笑了，脸上的笑纹折成两道弧线，露出一颗镶嵌的金牙。
肖浥尘不放心让莫东篱和犯人独处，李守钧让他不用担心，带他进了隔壁的房子，摆放着一整套的窃听设备，两人均戴上耳机，透过一扇极小的暗窗观察里面的情况。
易正戴着脚铐，手铐，被黑衣特工拖到了椅子上，莫东篱要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易正，让黑衣特工出去。
师生二人三年未见，谁能想到再重逢却是生死离别，莫东篱再次的泪流满面。
此时，她心中确信易正并非是冤枉了，但是天真如她，暗示自己的老师可以诈降啊，给他们无关紧要的情报获得信任，先保了命再作打算。
“老师，你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身陷囹圄，不管你是不是共党，先跟他们讲和……”
“东篱……”易正微微一笑，打断莫东篱的话，温和的说：“我也曾说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是，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所为，不为？”
莫东篱实在想不通，老师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下。
易正闻言摇摇头，两只手交叉，大拇指在自己的眉心揉了三下，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
“东篱，你想知道老师的真实身份？”
“老师，我……”
“你过来，老师有句话只能告诉你。”
易正微微侧身，示意莫东篱到他身边来。
莫东篱便走了过去，微微俯首，易正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三个字。
一声低低的‘对不起’后突然伸过两只手用手铐的铁链勒住了莫东篱的脖子。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李守钧愣了下，肖浥尘却骂了声‘该死’立刻奔出门闯了进去，回过神来的李守钧这才紧随其后，一扬手，呼啦几人全都涌了进去。
莫东篱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两只手紧紧抓着脖子里的铁链子，她没有太激烈的挣扎，如果这是老师的权宜之计，她只要能帮得了老师，就算被刀子抵着也不怕。
“放开她……”呵斥的是李守钧手下行动组组长吴沛。他双手握枪对准易正，因为莫东篱挡住了易正的头，他的手微微的一抖，与此同时，肖浥尘猛地夺过他的枪对准易正。
“肖浥尘，不要开枪！”
李守钧立刻出声制止，尔后举起手，让身后的人退后，他盯着易正嘲讽道：“易正，你连自己的学生都能下手？呵呵呵，你出不去的，你要知道，宁愿杀了这个小助理，也不会伤了你……”
易正瞪着眼睛，脸上突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猛地勒紧了莫东篱，威胁李守钧给他准备车，然而就在他刚刚探头说话的一瞬间，砰的一声，肖浥尘射出的子弹准确无误变得打中他的额头，血溅到了莫东篱身上，随着他倒下，莫东篱也被带倒了。
李守钧不敢置信的扭过脖子盯着肖浥尘，好半天吼道：“谁让你开枪的！”
肖浥尘目光泛冷，居然是李守钧从未见过的冷煞之气，他一字一句道：“他敢欺负我肖家的人，该死！李主任，你不该拿我肖家人的命当儿戏，一百个易正，都比不上小东篱的命！”
莫东篱躺在地上，幽幽的转头，望着易正那双圆瞪着的眼睛，眉心间的枪洞，突然‘啊’的一声嘶喊。
“别怕，有我在。”肖浥尘搀扶莫东篱起身，她猛地去推肖浥尘，却被他抱住，只能捶打着他哭喊着：
“肖浥尘，你为什么要杀了易老师，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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