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宇文凌然的话果然有很大的作用，让东太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而东太后何尝不是把宇文绝期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宇文凌然是炎庆太子生命的延续，是她唯一的孙儿，唯一的亲人了。
若不是为了宇文凌然，只怕东太后早就直接想尽办法和西太后母子几人同归于尽了。
东太后不是没想过，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
她若是真能和西太后母子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也就罢了。
可她死了之后呢，凌然还能活吗？
她纵然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可凌然还这么小，她是自己的亲孙儿，是儿子生命的延续，在宇文凌然身上，东太后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这才忍辱负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过了这么多年。
东太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宇文凌然却一直替她顺气：“皇祖母，不管发生何事，孙儿都会在您身边，不管皇祖母要做何事，孙儿也都会支持皇祖母。”宇文凌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话算是给东太后的一颗定心丸。
东太后已经把事情说道这个地步了，宇文凌然哪怕觉得在不可思议，也相信了东太后，因为东太后是没必要骗他的。
也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来骗他。
“哀家就知道，凌然是最孝顺哀家的。”东太后此刻已经显出了老态和疲惫，毕竟她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
西太后是五十五岁寿辰，而东太后比西太后还年长两岁。
如此情绪激动之下，身体肯定是有些受不了的。
“皇祖母，孙儿去给您倒杯茶来，您不要在激动了，有什么话，您慢慢同孙儿说就是。”宇文凌然说着，到了配殿去倒了茶水，也没让宫人跟着进来侍候，亲自奉茶给东太后。
东太后慢慢了顺了气，歇了一会子，才感觉好些了，刚才的确是情绪激动了，她真的也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过去。
如果她真的晕过去宣太医的话，这事情才是大发了。
“皇祖母，您好些了吗？”宇文凌然试探性的问道。
“哀家好多了，凌然，刚才吓着你了吧，从来没见过哀家这个样子是吧。”东太后的情绪和语调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起来又是那个刚刚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慈安宫东太后了。
“没有，皇祖母，孙儿只是担心您的身子罢了。”这也是宇文凌然的肺腑之言。
宇文凌然自然是十分担心东太后的，他们才是至亲啊。
“对了，皇祖母，这件事您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孙儿知道您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来欺骗孙儿，可是孙儿怕您被旁人欺骗。”宇文凌然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毕竟身在皇宫，身在皇族，这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保东太后也是被人利用了。
东太后微微蹙眉：“凌然，哀家还没有这么糊涂，会被人给利用，这对哀家告密之人，自然是知情者，所说症状全部都对的上，并且哀家也从头至尾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才知道西太后是个多么阴险狡诈的人。”东太后虽然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可提到西太后的时候，唇齿的冷冽，也是让人心惊。
“那皇祖母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呢？”宇文凌然追问道。
东太后也没打算瞒着宇文凌然。
“是贞妃的心腹对哀家告密的，当年你皇祖父在的时候，贞妃和西太后敏妃是哀家的左膀右臂，贞妃没有孩子，且年轻一些，是后进宫的，又是敏妃举荐给哀家的，哀家自然是看重敏妃多一些，不过贞妃家世不显赫，若是想在宫里立足，势必也是要抱哀家的大腿，让哀家眷顾她才行，当初哀家也是考虑敏妃不得圣宠，哪怕是生了四个孩子，在你皇祖父心中的分量也不重，哀家也不知道为何，敏妃当年容貌秀丽，性子温顺，可你皇祖父就是不喜她，若不是她命好，生育的皇嗣多，只怕也做不到正二品妃位。敏妃给哀家举荐了贞妃，贞妃是个貌美的，哀家就给了贞妃几次机会，没想到，贞妃倒是入了你皇祖父的眼，十分得宠，如此哀家身边有个得宠的贞妃，还有个生育四个皇子公主的敏妃，地位也越发的稳固起来。”东太后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当中。
宇文凌然也没打扰她，让她慢慢道来。
“最初哀家是一点儿都没疑心过，只想着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可后来皇帝登基没多久，贞妃就暴毙了，哀家很惊讶，贞妃年纪比哀家和敏妃小十来岁呢，当时还不到三十，正当年的时候，一向身子康健，虽然先帝驾崩，她无子嗣可依靠，可到底哀家护着她，她是哀家的人，又同西太后交好，并且也定了名位，贞太妃，算是莫大的荣耀了，完全可以在宫里荣养，这正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呢，当时哀家就觉得很好奇。”东太后娓娓道来。
宇文凌然点头，的确是如此。
这贞太妃死的太未免太蹊跷了些。
“可这不是最让哀家怀疑的，贞太妃死之前，哀家已经有好久没见过她了，哀家还记得，当时先帝驾崩之后，贞太妃哭晕过去，西太后就告知哀家，贞太妃身子不爽利，哀家也没往心里去，可才几个月的光景，就身亡了，哀家如何能不问，可西太后却一直都在阻拦哀家去看贞太妃的遗体，直说贞太妃是伤心过度，得了急病去的，会冲撞了哀家，哀家当时心里也还沉浸在哀伤之上，毕竟你父王才没了三年不到，你皇祖父也仙逝了，哀家心中沉痛，凌然，你听到这里，应当知道了些什么吧。”东太后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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