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
“这是哪里？”
牧阳眼前无边的黑暗缓缓褪去。
他不知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睛都有些费力。
牧阳就像是得了深度近视一般，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变得极为模糊。
他勉强看清墙上挂的装饰品，看那热情奔放的风格，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恕瑞玛。
“牧阳！”
“你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惊喜地叫道。
牧阳眼前的一切依然是模糊的，他只看到一道火红的身影一掠而过。
紧接着怀里一沉，一阵淡淡的花香铺面而来。
“塔……塔莉娅，你怎么了？”
感受着怀着的柔软，牧阳的眼前才开始逐渐清明。
塔莉娅紧紧抱着他，后背一耸一耸，似乎在抽泣。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他们都说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不信，我不信！”
塔莉娅的情绪越发激动，抱着牧阳的双臂不曾松开，才刚刚苏醒的牧阳有些喘不过气。
“冷静，冷静。塔莉娅，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牧阳轻轻拍了拍塔莉娅的后背。
“我昏迷了多久？阿兹尔怎么样了，他死了吗？这段时间恕瑞玛发生了什么？”
牧阳接连问道，他想要用问题让塔莉娅冷静下来。
“半个月，你足足昏迷了半个月。”
“希维尔告诉我，你受了阿兹尔的诅咒，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永远都保持不死不活的状态。”
“阿兹尔，对，你杀了阿兹尔！你是恕瑞玛的英雄，你的名字传遍了所整个恕瑞玛，他们都叫你恕瑞玛的大英雄！”
“你知道吗，牧阳你知道吗？”
塔莉娅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慢点，塔莉娅你慢点。”
塔莉娅的语速甚至比伊泽瑞尔都快，听得牧阳脑袋嗡嗡直响。
“对了，牧阳你饿吗？”
“你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你一定很饿吧？”
塔莉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牧阳。
被塔莉娅这么一说，牧阳的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了起来。
“嗯……好像是有点饿了。”
牧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
“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塔莉娅风一般消失在牧阳眼前。
塔莉娅离开后，牧阳才终于有时间查看他身体的状态。
他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皮肤。
牧阳伸出双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纵横交错的黑线，看得他头皮发麻。
而且手上只是裸露出来极少的一部分，牧阳掀开自己的衣服，看到的一切更让他触目惊心。
他浑身没有一处皮肤是干净的，完全被交错的黑线覆盖。
一股极为强烈的呕吐感突然上涌，牧阳伏在床边干呕。
回忆起来，这些黑线应该是杀死阿兹尔的时候粘上的。
阿兹尔死亡时冒出冲天的黑气，当时，牧阳的身体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
他只记得黑气化成了实质，缠绕上他的身体，从未体验过的剧痛遍布他的肉体和灵魂。
他直接疼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
看着满身的黑线，牧阳忍不住大骂一声。
这样子让他还怎么出门？
就是不知道脸上有没有，要是脸上也满是这种东西，可真就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牧阳，你先喝点水。”
“你昏迷太久，不能直接吃硬食。我给你煮了粥，马上就好。”
这时，塔莉娅端着杯水走进屋子。
当她看到望着双手发呆的牧阳，先是一怔，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一闪身就移动到他身边。
“牧阳，你别担心。”
“内瑟斯说了，你身上这些东西都是诅咒的表现。”
“等诅咒消失，你身上的这些东西也会消失的。”
塔莉娅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生怕拨动牧阳的情绪。
“放心，内瑟斯十天前就已经出发去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
她把手中的水杯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又补充道。
“先别说这些，我就问一件事。”
“我脸上有吗？”
牧阳郑重地盯着塔莉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不……有一点，就一点。”
塔莉娅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
从塔莉娅的眼神和语气牧阳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由叹了口气。
“真不骗你，就一点点！”
塔莉娅看到牧阳叹着气沮丧的样子，立刻就急了。
“等着，我给你拿镜子过来！”
这次塔莉娅直接用上了元素之力，牧阳连她的身影都没看清，只感觉一阵风吹过，一面镜子就出现他眼前。
塔莉娅确实没骗他。
那些黑线不知为何只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他的脸依然白白净净，虽不能说貌比潘安，但也属实是个清秀小生。
只要他穿个领子高一点的衣服，那些黑线就可以完全遮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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