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就应该清楚......”
“你，还有地方，甚至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都不是‘真实’的存在。”
“这个世界被我们称为‘念界’，像你这类的存在被我们称为‘念兽’，你和你的世界，只是我们哪里亿万人类集体潜意识无意中‘幻想’出来的产物。”
杜晨缓缓说道。
“我知道......”
甫一听闻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虎灵的语气依然不见波澜，可见它果然如杜晨猜测那般早已知道这些消息。
甚至于，它早已经接受了这些消息。
“的确，一开始我从你的脑海中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感到十分震惊。”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肯定早就因为认知的错乱而导致意念崩溃。”
“还好我们妖兽。”
“还是一头死了的妖兽。”
“等等，你真的是‘死’了吗？”
杜晨打断道。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像是活着吗？”
虎灵讥笑反问。
“此刻在这里的只是我意念而已，除了意念之力，我几乎没有任何实力，从某种角度来说，无可否认我已经‘死’了。”
“对于一头已经死了的妖兽，这个世界是真是假又与我何干。”
“哦对了，我好像还未正式感谢你杀了何威帮我报仇，谢谢你。”
“不客气，但我对你的‘感谢’方式就真的敬而不敏，难道你们念兽都是通过占据别人的身体来表达‘感谢’的吗？”
杜晨的语气充满不置可否。
“求生之念是每个生灵的本能，如果我能通过占据你的身体而复活，为什么不呢？”
虎灵魂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丝毫没有为它“恩将仇报”的行为感到丝毫羞愧。
“况且......”
虎灵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目露精光。
“......你口中的所谓‘真假’，只是以你们的标准来界定吧，或许对我们来说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而你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别的世界的人类’。”
“从我在你脑海里所见识到的你的世界实在太精彩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想去你的世界见识见识。”
“......”
这一次轮到杜晨沉默了。
不得不说，对方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现实世界与念界之间的区别，真的单纯能用一个“真假”就可以完全概括吗？
恐怕不能吧！
涉及到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如此宏观的理论，并非以杜晨或者虎灵的见识就可以用区区一两句能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杜晨都快要死了！
这个“死”与虎灵无关。
不要忘记在外界，他的身体正处于十数颗雷震子的爆炸中心，此刻他在识海中看似安全，实际上随即危在旦夕。
如此想罢，杜晨忽然没有继续和虎灵谈下去的兴致，挥了挥手说道：
“或者你说得不错，不过谁对谁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俩现在谈论这个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
虎灵眉毛一挑。
“因为我快要死了。”
杜晨语气中带着无奈，带着一丝解脱，似乎已经完全接受这个结局。
“你在这里也应该感受得到外界正在发生的事吧。”
虎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把身体‘交’给我对你而言也没差啊。”
“我拒绝，再见，哦不，应该说永不再见。”
杜晨对着虎灵翻了翻白眼，动念间就要将对方意念完全消灭。
虽然虎灵的意念之力比杜晨的意念之力强大得多，但这里毕竟是杜晨的识海，他在这里可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场优势。
此刻完全清醒的杜晨，想要完全消灭虎灵也就是一个动念的事儿。
而这，就是杜晨由此至终这么淡定从容地与虎灵闲聊，以及虎灵对杜晨打破幻境的行为没有丝毫阻止的原因。
因为它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等一下。”
虎灵感应到杜晨的心思，急忙伸手阻止道：
“我有办法让你活下来。”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杜晨说罢，虎灵身体骤然开始如水纹般荡漾起来。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应该相信我的求生意志。”
“你死了我的意念也会消失，所以我这也是在救自己。”
虎灵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意念体，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
杜晨闻言动作一滞，俄尔，他表情出现了一丝挣扎。
对于虎灵的话，杜晨是相信，也不相信。
他相信虎灵的确不想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总觉得虎灵对自己怀着别样的目的。
毕竟对方曾经依附过何威身上，现在也依附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它是否有其他手段可以在自己死后依附到别人身上？
虽然杜晨也猜测这种意念依附不是万能的。
不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虎灵就相当于“永生不灭”了，这种逆天的属性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顶多是白银阶的念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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