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转头看向秦野，那双眸明显带着愧疚，他不敢正视秦野的眼睛，只匆匆看了两眼又迅速别过眼睛：
“明天上午，你跟我去办理交接手续。”
说完，他又自嘲一般补了一句：“往后基地是你的了。”
说完，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白茶看着他明明无比疲惫，却依旧将身体坐得笔直，这似乎是他最后的一点体面。
他苍老布满褶皱的手指紧握手杖，过了很久才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
白茶知道他这是要走，起身跟着站了起来。
身边的秦野同样起身。
傅青松看着两人，目光最后落在白茶身上，他漆黑浑浊的目光带着请求：
“希望你能尽快抓到她。
不要再让她作孽了。”
白茶紧抿着唇角，随即点头，见傅青松的余光一直在看秦野，她示意秦野出去送送傅青松。
秦野自然不会违背白茶的意愿。
将身后的大门带上，秦野感受着干燥如刀子的狂风垂在脸上。
他高大的身影和拄着手杖失去往日风采的老人并排走着。
他高大的身影替老人挡住了凌厉的风。
忽然一直沉默的傅青松开口了：“秦野，你还在怪我吗？”
秦野没法说出那句不怪，他紧抿着嘴唇不吭声。
傅青松低头看着看着自己拐杖落下的地方，声音不大：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怪我。
不光是你，还有陌黎。
你们都在怪我，怪我复活了江娉婷，怪我包庇江娉婷。”
秦野微微转动眸子，将视线投到身旁的老人身上，他很想问一句。
不该怪吗？
但是考虑到老人的心情，他沙哑着开口：
“您不要多想，天冷，您早些回去，免得着凉。”
傅青松停下脚步，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前和他亲如父子的年轻人，眼中有泪光浮现：
“我…我知道。
我其实也怪我自己……
我……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当时…我当时……”
他猛然为当初的想法感到愧疚。
可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再多说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他苍老握住手掌的手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将埋在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秦野，宋烈的死，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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