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得出这么糟糕的建议，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吧？”
“不行么？”
“当然不行！”北堂桀、微生澪和欧天汐齐齐道。
“嘿！西门？你怎么不说话？是被小曜气疯了么？”微生澪抓紧和自己紧贴在一起的手：“没关系，你现在来揍他吧！我帮你束缚住，他跑不了的！”
“似乎……”西门端阳沉默片刻，低声：“也一样有尝试一番的价值？”
“啊？！”
唯有厉漫曜展颜一笑。
北堂桀忍不住把一只手贴在自己额头，另一只手贴在西门端阳的额头：“你不是发烧了，烧坏了脑袋吧？”
“当然不是。”西门端阳将北堂桀的胳膊拨开：“我是经过考量，认为小曜的建议，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嗯！西门！我必须得夸夸你，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做过的最有品位的选择了！”
西门端阳将手中的绣着四叶草的手帕平展开来，淡淡道：“嗯，我也认为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难得认为你有用。反正已经做出这样决定了，不如——连同林叶子一起保护。多个分支确定，还能多一重保障。”
厉漫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林……林叶子？”
“是啊。反正脚踩两只船也是踩，三只也是一样。再多些论明之证又何妨？”西门端阳抚摸着不算精细的花纹，斜了一眼边侧：“北堂，你说呢？”
北堂桀从未有过这种意思。
甚至想也没有想过。
之前的话语，只不过是为了让挚友宽心而不至于走上在他的意识中是错误的道路上去罢了，可是，他却好像理解得相当偏颇。
他很想埋怨厉漫曜，为什么要说出那般荒谬的话语，现在，却完全说不出责备之言了——厉漫曜的话语，是即使看作是玩笑也颇有些过分的荒谬之语，西门端阳如此轻易就接受了。比起责备厉漫曜的错处，不如说是西门自己身上某处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
厉漫曜的画风，整个变成了灰黑色，一道道的黑色的横线遍布了全身，风吹来枯黄的落叶在他额前飞舞飘动——如果截图立刻能够做成表情包的样子。
“啊哈哈，西门，我嘛，我是随口乱说的啦，你也是随口胡乱应声的对不对？”
“我是很认真的。甚至为了感谢你，我还打算破例——”西门走近他，将厉漫曜的耳机取下来，把绳子解开来：“本来我是打算让你维持这样的造型一直到放学的。”
“那个……”厉漫曜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慌忙摆手道：“西门，你也知道我这人嘴巴很贱——我真不是有意嘲讽你什么的，你可别用这种磨人的软刀子割我啊，我可受不住。你还是快点恢复正常吧。”
“是啊。”被松了绑的微生澪将薄荷冰片糖的盒子递过去：“我也认为西门你要冷静，别被小曜那种人类理解不能拐跑便好。”
西门接受了微生澪的薄荷冰片糖，却没有说一句话。透过那没有表情，冰块一般的脸，谁也不知道他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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