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胜负已分，曲灵溪不是孟婉君的对手，至少现在的情况下不是。
孟婉君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也知道曲灵溪断掉的胳膊，跟她脱不开干系。当然也不能怪她。
如果当时不是她设计什么子穹的世界，小兰也不会冲进去把她胳膊砍断。不过人没死就不错了。很少有人能逃得开小兰的龙斩，除非他本来就不打算取人性命。
然而，那会更残酷。因为龙斩砍了人，伤口不能恢复。
如果曲灵溪不是有一些巫族人的血统，现在估计没疼死，也得血流而尽，变成一副可怜且瘆人的皮包骨了。
总之，有因必有果，现在的结局也没什么谁对谁错，不过都是之前决定造成的造化。
曲灵溪捂着自己被掀下去的肉，似乎都能感觉肋骨被刮掉了一层。当真疼痛难忍。幸而现在孟婉君也停住了攻击。
否则她还得想着自己怎么应对。
“你想做什么！”她问了一句没用的废话。
孟婉君很有耐性，并语重心长地回答，道：“我只想要涴落雪的尸骨。我们拿到就走，绝不多留。”
曲灵溪拧眉，道：“你跟承殿那老妖婆到底扯上了什么关系！巫族难道和妖界的人还有联系吗？你们不是从来不屑跟妖魔为伍么！”
孟婉君更正道：“我们只是不屑跟天界的仙官们为伍。”
曲灵溪咬咬牙，道：“每次说话都气死人。”偏偏脸上还没什么表情，那么认真，好像她说了多错误和幼稚的话一样。
孟婉君道：“涴落雪已经过世两百年，我知道你不是顽固迂腐的人，何必一直困着她的尸骨，对媚族也没什么帮助。”
“是没帮助，但也没有坏处。而且我们在压得也不是涴落雪，而是妖界人的锐气。他们瞧不上我们媚族，偏偏承殿那个老妖婆却喜欢上了涴落雪，喜欢上了我们媚族的人。这不是讽刺么！
“难道我们要被他们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就敷衍了？他们既然看不上我们媚族，就别指着单独拎出来一个媚姬叫他们喜欢。
“这不是一个涴落雪能解决的事。也不是你我能解决的。这是妖界和媚族人的恩怨，岁岁年年都不会变。所以我做不了主，你也别强人所难。”
孟婉君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曲灵溪从来没在意过什么规矩，但我做人有底线。任何瞧不上我们媚族的人，我们媚族也不会瞧得上他们。我们不屑与任何人为伍。所以你们不要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了。”
孟婉君觉得曲灵溪误会了什么，道：“让你把涴落雪交出来，并不代表你们和妖界为伍。把涴落雪送去妖王那，也是我们，是巫族的人。”
曲灵溪道：“所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就不能说明白了。你们想跟妖界那些家伙为伍，就用你们巫族人的办法，别牵扯我们媚族啊！”
纳兰灼华在一边听着，真想给曲灵溪一刀，不过她们两人说的激烈，自己也不好出手打扰，只好大吼一声，提醒道：“你若不交出来，我们一会儿就把这里掘地三尺，还是会带走涴落雪，到时候没面的是你们！”
曲灵溪狠狠剜了纳兰灼华一眼，道：“哪都有你！”
纳兰灼华哼了声，朗声道：“本大爷可不想在哪都看见你！所以赶紧交出来，我们就走了！”
曲灵溪道：“没门！”
纳兰灼华一挥刀，掀起飓风，道：“给脸不要！”
曲灵溪看媚姬们一个个被飓风卷跑，虽然死的人不多，但身上全是细小伤口，俨然是被飓风刮的，划开了衣服，划伤了皮肤。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输。真是的，在自家地界，竟然被巫族的人打成这样。
太丢人了。
曲灵溪眼睛一转，拧着眉对孟婉君道：“好。我可以交出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孟婉君道：“什么。”
曲灵溪道：“你求我。”
孟拂笙和纳兰灼华几乎同时大吼，道：“有毛病！”
孟婉君迟疑了下，淡淡道：“没了？”
曲灵溪的得意神色还没荡漾开，就被孟婉君一句话，短短两个字给冲得顿时荡然无存，险些七窍生烟。
什么叫没了！
难道这是什么好事吗？是很轻松的事吗！
曲灵溪嘴角一阵抽搐。
孟婉君双手交叠，恭恭敬敬地冲着曲灵溪躬了躬身，道：“拜托了。”
曲灵溪：“……”
真想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
媚族和巫族老死不相往来，她作为巫族的门面，大巫师，竟然为了取媚族一个媚姬的尸骨，低三下四地求她。
曲灵溪无语。
别说她无语，就连孟拂笙和纳兰灼华都无语了。只有小青，一抬前掌，划拉拍走一堆人。
似乎在为孟婉君的行为叫好。
纳兰灼华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太没主见了！”
小青吼了声，没搭理他。
孟婉君道：“现在能把涴落雪交出来了吗？”
曲灵溪咬牙道：“不能！”
孟拂笙道：“曲灵溪，你还要不要脸！”
曲晓云柳眉倒竖，厉声道：“好小子，你说谁不要脸呢！吃我一剑！”
孟拂笙一抬手，挥出灵鞭。跟曲晓云再次酣斗起来。
孟婉君道：“你还想怎样？”
曲灵溪道：“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把涴落雪的尸骨送给承殿。”
孟婉君这回不说话了。
曲灵溪从一开始就察觉了不对劲，但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说原因。正好用这件事做交易。
要是她能连这些都说出来，没准还能趁机再得到一些别的情报。没准就能把巫族给灭了。
她想得特别好。
“你看，你有求于我，现在却连原因都不跟我说。孟婉君，你的请求真廉价啊！以后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你求上一求了？”
孟拂笙气急，呵道：“曲灵溪，一会儿让你哭！”
曲晓云道：“你先打败我再说！”
孟拂笙道：“你以为你是谁！滚蛋！”一灵鞭挥过，卷住曲晓云的佩剑，人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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