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亲手屠杀过本来很善良的一家老小上上下下一百号口人。
他这双手，是罪孽的。
他的人，也是罪孽的。
他活下来，就是为了赎罪。
可是这是他的使命，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
“别怕，我在你身边。”白霓裳反手将北墨染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将她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北墨染。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拥有自己的产业赚钱，这样我便可以甄选想要杀的人，而不是为了高昂的佣金去接下每一笔的交易。”北墨染自然是不缺钱的，光佣金都够他一个人生活了。
但是为了养活整个血刹组织，他才会潜心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让其他人知道，自然是怕他们以为他忘记了这血刹建立的目的。
这一切，都是北墨染的良苦用心。
“好，你做的很好。”白霓裳的声音很温柔，她鼓励北墨染。
“谢谢······谢谢你。”北墨染认认真真的说出了心中的道谢。
因为白霓裳不是一个因为有事求他之人，也不是一个因为他的身份而恐惧之人。
她就是她，那个认真且让人觉得很温柔的她。
难怪，难怪那么多的男子愿意跟随在她左右。
原来如此，他也总算明白那些人放不下她的原因。
连他，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沉沦了。
“你在这里的事情完成了吗？”白霓裳开口询问，若是北墨染完成了，她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去哪里。
如果能够同行，自然也是极好的。
“差不多了吧，如今这皇后已死，丞相已死，这唯一的王爷因为并不是正统的血统，自然会受到文武百官的排斥，他没有办法登上王位，顶多是个摄政王，想来那皇帝也应该离死不远了，而等到那个时候，我再代替墨子悠前去跟白鹤王爷谈判，只怕大抵上那人会同意的。”
北墨染对于白鹤这个人也是做过研究的。
白鹤王爷虽然威风凌凌，杀敌无数。
却从未有过狼子野心想要权倾朝野。
他想要的，不过是越国的安稳。
这越国的皇后执掌这些年来，将整个越国弄得乌烟瘴气，甚至分崩析离。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错处都没有，而白鹤王爷怕这越国的百年基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中，最后也因为掌握了很多的资料，确信此人真的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想着回国拨乱反正。
而白鹤王爷自己，却没有想过当上皇上。
如今这位置，只怕会一直搁浅在那里。
直到遇到了适合的那个人。
“其实我······我应该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既然你那边要收尾了，我可以等你一同离开越国。”白霓裳思索了良久，最后开口说道。
北墨染听到了白霓裳的这句话，眼前一亮。
因为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温暖了。
他自然也察觉到了白霓裳情绪的变化。
昨夜那一晚过后，她便不再对越国皇室产生任何的兴致。
虽然她不过是之言碎语一笔带过，在宫殿之中和越国皇后发生的一切，而他却觉得这其中定然是有些不寻常的事情。
他也不愿意追问，因为他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光凭她姓白，还有皇后单独见她，包括哪些群臣的反应，他自然不是傻子，看的真切，想的透彻。
“好。”北墨染温柔的笑着，他的脸颊上微醺。
“那我们走吧，谢谢你愿意跟我讲这么多。”白霓裳提议离开了，因为北墨染现在已经醉的很厉害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自己走出酒楼。
“你，你还没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呢。”北墨染却不依不饶，他刚刚自己讲了那么多，现在自然是轮到白霓裳开口了。
白霓裳盯着北墨染的眸子，反反复复。
她在思索，那些东西究竟能不能跟他说。
“好，你若是不愿意，等你愿意了再告诉我。”北墨染看出了白霓裳的犹豫，他那带着醉意的眸子半开半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给予了白霓裳最大的尊重。
也让白霓裳鼓起了勇气，她说道：“你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让你觉得惊天地泣鬼神，甚至以为我是在瞎扯。”
“好。”北墨染感觉自己的脑袋好重，他克制不住自己的仪态，直接倒在桌子上，睁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白霓裳，似乎等待着白霓裳开口。
“我叫白霓裳是······是越国的公主。”白霓裳终究还是没能告诉北墨染，自己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
因为她的心里，还是有防备的。
北墨染听到这么一句话，扑哧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我就猜你很有可能是。”
“你怎么知道的？”白霓裳倒是很好奇。
“你觉得我很笨吗？在越国皇宫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直接联系在一起，便能够拼凑出来了。”北墨染乐呵呵的说道，眼眸微转，他吐着浓厚的酒气，又开口问道，“不过，你既然是公主，为什么不留下来坦白自己的身份呢，以我对白鹤王爷的了解，他最后定然会出手帮你的。”
“我么？算了吧，我不是当公主的命，我也当不好这一国的公主，指不定那老不死的嗝屁了，我还要继承皇位，女皇什么的，感觉太多身不由己了。”白霓裳摆了摆手，还是感觉这一切都对于她来说，过于的遥远了。
她没有想过登上皇位，也没有想过那些种种。
她就想要自由自在的，在这江湖之中摇摆。
至少，她能够活的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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