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集电视播放结束，也才九点多。
做过睡前运动，周久城姿态慵懒的抱着昏昏欲睡的顾暖，指尖在她圆润的肩头流连。
“睡吧。困了。”
顾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闭上眼睛。
周久城在她鼻尖落下一吻，关上昏黄的台灯，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做梦了。
熟悉的湖滨一中，熟悉的教室。
他手里捏着一个信封，落款是“周久城”三个字。
走廊上，少女交谈的声音传来。
“马上要毕业了，真舍不得你们。”
“怕什么，我们永远会是好朋友，不管天南地北。”
“你肯定要去京大，我的成绩，大概只能上个普通的一本。茵茵努努力，至少也能跟你做邻居。”
“没关系，不在一起，我们还可以电话联系，有时间我们就去找你。”
周久城听着三人的交谈，上次他梦到是在高二，看样子，这次是高考前了。
他想往外走走，试图看清少女的脸。
上次清醒后，无论他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来少女的脸，总觉得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可任凭他怎么努力，脚下如同生根一般，无法挪动半点。
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
“我高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们没有这个想法？”女生有些气急败坏。
“真没有。”
叫茵茵的女生明显不信：“顾女神也没有？”
“没有，早恋影响成绩。被发现还要叫家长。”
“也对。校领导把你盯得死死的，一心期盼你拿高考状元，谁要敢耽误误你学习，主任还不得气死。”茵茵想到教导主任炸毛的画面，忍不住发出一阵笑。
声音越来越清晰，三人大概是要进来了。
周久城就看着“身体”飞快的跑到教室储物间藏了起来。
“那你上大学总要谈恋爱吧？”
“也不知什么人能配的上我们顾女神。毕竟你连马屿航那样的男生都拒绝了。我真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嗯……就在人群中一眼能注意到的吧！会发光的那种。”顾女神认真思考后回答。
“噗！会发光的不是太阳就是灯泡，你喜欢？”茵茵揶揄。
少女理所当然的应声：“是啊！毕竟我就很耀眼，他太普通，站在我身边会被忽视吧！还可能产生自卑心理。”
“说的也是。”
周久城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钝痛感。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去丢个垃圾。”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周久城”变得紧张，可储物间就这么大的地方，避无可避。
门被拉开，女生也没想到里面藏着人，惊呼一声。
引得另外两人询问：“怎么了？”
“没事。”女生摆手，“就看见了……蟑螂，是我眼花。”
闻言，她们不再关注。
女生将垃圾扔掉，视线在“周久城”捏在手里的信封上转了一圈，带着了然的笑意，却什么都没说，重新关上了门。
“周久城”松了口气，随即面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她喜欢优秀的人，而他却普通到跌落尘埃，无人问津。
手里的信封被攥成一团，丢尽了垃圾桶里。
连同少年不为人知的心意，也一同丢弃。
“走吧，该集合了。要是发现我们偷懒不上体育课，肯定要被罚跑。”
教室安静下来。
“周久城”缓缓走了出来。
以为梦境就要到这里结束，周久城有些遗憾，他又没有看到少女的脸，就连对方的名字，也只知道姓顾。
可面前场景转换。
光线变得昏暗，周围都是喧闹的声音。
“哥们儿，高考都结束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压力沉重的样子。”一个身形瘦高的男生坐到他身边，自来熟的揽住他的肩膀。
原来已经是高考后了，看样子是班级聚会。
周久城下意识去寻找少女，即便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以你的成绩，上个重点大学轻而易举，干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男生拍了拍他的肩，将一杯啤酒塞进他手里。
“敞开了玩，今朝有酒今朝醉。”
男生没有坐太久，又去跟其他人说笑。
旁边两位男生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顾女神今天不来？看她朋友圈，好像要去大学城做兼职。”
“班长说她会过来，只是迟一些。”
“哎，要说我以前也对女神存了点心思，可她实在太耀眼，我等凡人不配啊！”
“谁不是呢？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有女神珠玉在前，我估计大学都很难遇见心动的人了。”
“周久城”听着，低下了头。
包间里的空气，让他觉得无比压抑。
绕过混乱的人群，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高中三年，他存在感一直不强，也没有人关注到他的反常。
夜色浓郁，他走到阳台上吹风。
“怎么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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