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幽瞪大了双眼。
“你是说，你是用你的身体养毒。”
“反正这具躯体已经不干净了，与其放着被他凌辱，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岸幽突然很心疼她。为了欧阳长之，她舍弃了自己的自由，舍弃了自己的清白，甚至连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孩子，都舍弃了。
对了，孩子。
“孩子，是你跟我小舅舅的？”
岸幽有些不确定。
月如雪听到“孩子”两个字，很痛苦。
“孩子，我的孩子，我和长之的孩子……”
泪，汩汩的往下流。
这是她心底最疼的一块伤疤。
岸幽看着一身华丽的她，光鲜亮丽程度无人能比，但现实是她早已经体无完肤了。
“我的孩子……”
她快要到崩溃的临界点了。
岸幽冲上前去，抱住了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月如雪。
轻声唤道。
“舅母。”
月如雪停止了哭泣。
“你，叫我什么？”
“舅母。”
她眼中的最后一滴泪，无声落下。
“我之前那么利用你，你还愿意认我吗？也许，我变成这样了，连你小舅舅都不要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和小舅舅爱对方这么深，爱的这么苦，小舅舅心疼你都来不及呢！”
“真的吗？”
月如雪连问这句话都没有多大的勇气。
冷静了一会儿后，岸幽把月如雪从地上扶起来。
可她发现个奇怪的现象。
为何，这有眼泪的地方都在冒泡，而且月如雪的衣服也有一些洞？
“这是长之给我下的毒。”
“小舅舅不是……”
月如雪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
“是在我进宫后。他听说了我为他进宫的事，他不忍心我受苦，所以，他把这毒抹到了那串同他手送来的佛珠上。”
岸幽不理解。
“为什么？”小舅舅不是很爱你吗？
后面那句她不敢再问，她怕又让月如雪想起他们的往事而伤心。
“他也为他自己准备了一模一样的毒药，可是却被欧阳世家的族长发现了，拦了下来。”
岸幽明白了，小舅舅是不想她因为他受屈辱而已。小舅舅知道，只要他们任何一方还活着，他们都会受尽苦楚，所以，不如一了百了，一起死了。
“那你的身体为何？”
“那毒吸入身体里就变成了慢性剧毒，可以通过行房之事，传给他人。所以，我就每天吃一颗，吃了三颗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岸幽有些担忧月如雪。
“那你不是……”
“危在旦夕？还没有到这种程度，我控制了量，所以，我应该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而这一年半，够了，够我把他救出来了。”
说到这里，月如雪唇角溢出的都是温柔。
“独孤鸿之前的毒，不是被白洛阳解了吗？”
“呵，解了，怎么可能！”
没解？那为何他现在没有事？
“他之前吃了你娘给她的一颗绝育丸，病急乱投医，不但没有治好，反而又得嗜血症——只喝爱他入骨之人，又天生母仪天下的人的血。”
德显皇后的血，原来有这么个功效，怪不得独孤鸿把她的尸体冷冻起来；她的手腕上，全是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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