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绯抿了抿唇。
任谁被当成食物对待，也不会温温顺顺地等死吧。
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连康老院长这种长期研究鲛人的人都不懂呢？
她低头在自己的智脑上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表情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只鲛鱼躺在案板上翻白眼叹气的动图。
随即，她又点出一张动图。
#反正都是死，拖一个平手，拖两个稳赚！#
表情包很夸张，系统模拟出来的言语更夸张。
但不管是东方境还是康老院长，都若有所思。
康老院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犹豫着问：“绯绯公主是觉得，这些鲛鱼们把我们党了刽子手了吗？”
言绯大大的眼睛斜睨着他。
清澈的眼底干净剔透。
她没说话。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这无声的质问：难道不是吗？
这个星际的人类，都快要把鲛人杀的灭绝了，而且还是杀了吃掉。
或许对于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来说，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他们也不想伤害五官和人类那么相像的鲛人。
可就算找出千万种理由。
人类对于鲛人来说是刽子手也是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康老院长张了张口，很想辩解。
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伤害鲛鱼，就如同他面前的陛下。
还有很多人都在试图用别的方式代替鲛鱼对兽暴的治愈。
但这些话在对上言绯那双干净的似乎能倒映出他的眼睛，他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里。
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三个字：造孽啊。
只希望眼前的绯绯小公主能帮着鲛鱼们发出声音后，可以化解鲛鱼与人类之间的矛盾。
实验的鲛鱼分了好几种。
有天然鲛鱼。
有基因复制鲛鱼。
还有基因复制鲛鱼产下的鲛鱼。
康老院长进了实验室后，脚步声也罢，说话声也罢，明显压低。
他说：“这些鲛鱼们不喜欢吵闹，尤其是天然鲛鱼，特别暴躁，听到人类的声响就会试图用脑袋撞击……”
他话还没说完。
因为他突然间发觉，平日里都在鱼缸中暴躁游来游去的鲛鱼们，此刻全是用人手般的双鳍扒拉着鱼缸边缘，露出鲛鱼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言绯。
简直像是在行注目礼。
康老院长惊愕地扫视了一遍这些鲛鱼。
然后又望向言绯。
言绯的裤子又撑裂了。
她变成鲛人的模样，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示意东方境把她方进那些属于自然鲛的鱼缸中。
东方境有点担忧，那些鲛鱼都很暴躁，会不会欺负娇弱的小家伙。
他低头，犹豫地问言绯：“必须要进里面吗？”
言绯点头。
东方境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但还是走到鱼缸前，将她慢慢放了进去。
像个送女儿远行的老父亲望着崽崽，口中殷切嘱咐：“不要勉强自己，有事就跳出来。”
言绯：……能有什么事呀。
之前她是个瘦瘦小小吃不饱的小鲛人，但现在她壮实壮实的，鲛才不会和人类一样眼瞎的敢欺负她。
“小白，小白是你吗？你怎么长的这么大了？哇你变好看了耶。”
一只绿色的鲛鱼开心地拍打着尾巴朝言绯冲来，围着言绯转悠。
是小绿，言绯穿来这世界时候，一起在鲛鱼商店里的小伙伴。
“小白真是你，你还没怀孕耶，我来帮你怀孕吧，我现在身体可壮实了，保证会让你一次就怀上哒。”
其他的雄性鲛鱼也跑了过来，全都围着言绯。
不过它们的围着是有技巧的，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露在言绯面前。
并且还在唱着求偶的歌，有身体壮实点的，三下两下就把效小绿给挤开。
小绿气得扯着嗓子在大叫：“小白是我的，你们都闪开，小白是我的配偶，她只会和我做，才不和你们做呢。”
言绯：……
突然想起来这里的鲛鱼都抱着种得过且过的心思，日常生活就是那什么。
东方境看到鱼缸里所有鲛鱼都朝言绯围拢，把言绯围拢的严严实实。
他的视线里已经没了小崽崽。
立刻扭头问康老院长：“这些鲛鱼里都有植入芯片？”
康老院长点头。
东方境：“给它们注射安定剂。”
康老院长为难道：“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些围拢着言绯的鲛鱼们齐齐后退。
和言绯保持一米的距离。
言绯的一米内全成了安静的水面。
康老院长惊叹：“绯绯公主竟然可以指挥这些鲛鱼们，好厉害，绯绯公主果然是最特别的鲛鱼。”
他瞟了眼眉眼冷峻的王，在心底补充：和自家王一样，都不是正常的。
“安静一点，和我保持一米距离。”言绯朝着鲛鱼们叫了一声。
她声音里隐含着灵气带来的威力，这些鲛鱼们立刻感受到了压迫与危险，齐齐后退一米和言绯保持距离。
小绿和言绯相处过，胆子比较大点，它茫然却又蠢蠢欲动地望着言绯：“小白，你是想选择一条厉害的雄鲛和你在一起吗？我可以的呀。”
言绯瞟了它一眼。
然后望向鲛鱼们。
现在鲛鱼们都是这么觉得，在言绯瞧来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摆尾巴就是探脑袋想展示自己的雄伟。
言绯：……
真是群及时行乐的鲛啊。
她说：“刚刚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尾巴可以变成双腿，可以变成人类，而且可以和人类一样发出属于他们的声音。”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也变成人类。”
言绯话落一顿，以为会得到大家开心无比的欢呼声。
万万没想到，鲛鱼们懵逼了一瞬后，甩的飞快的尾巴微微耷拉，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小绿最先说：“变人类有什么意思呀，两条腿那么丑，雌性们都不会喜欢的。而且人类又蠢又坏的，我才不要变人类。”
“我也不要，我看到两腿人就想吐，丑死了。”
“人类那么坏，我们变成人类了不也就变坏了吗？雌性们可不喜欢我变坏，我还要美美的尾巴求偶雌性呢。”
“我的鳞片多好看呀，人类脸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好丑好丑。”
言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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