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不过什么？”
祝成忽然定定地看着石观，眼中逐渐地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现在是什么实力了？”
石观心中一动，果然不愧是村正，能看穿他的实力变化极大。
“不要担心什么，孩子，你如实说，作为取信你的报酬，我就先帮你把这通脉丹里的手段给祛除吧！”村正祝成拿起通脉丹，颤颤巍巍地从贴身衣物中掏出了一张深邃色的符纸，上面遍布了墨痕。
“这是一张镇山符，怨级之下，皆可镇压。”祝成拿着镇山符，往下一拍，一抹黄色流光将通脉丹包裹住，不过片刻，一滴滴的黑液从丹药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点点凹痕。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石观依旧心中一紧。
若不是他谨慎，没有立即服下这丹药，那么后果就严重了。
镇山符收回，丹药已经变得通体剔透，看上去虽不似先前那般耀眼，却让人有种闻之心情舒畅的感觉。
祝成将丹药交到石观手上，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分。显然，使用镇山符不是没有代价的。
石观心头略松，从眼前看来，村正祝成现在应该是好的人格占据主导。
联想到先前，祝成找到他，给他帮助，提供了《土石功》，石观心中笃定了不少。
“是变强了些许。现在，应该属于淬体期后期吧。”石观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然而，即便如此，祝成依旧震惊不已。
石观不能练武，他是知道的。
石成在巡逻队多年，没少给石观教授《铁木桩》，但是始终没法感应到气息的存在。
这证明，他是没有练武天赋。
不得已之下，石成才想到了不久前巡逻队获得的那本无名外炼功法，便花了些代价让让石观尝试。
如果他没有算错，石观修炼外功距今，也不过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外炼奇才？
祝成心中波澜起伏。
这等天赋，怕是那些大村甚至镇上，都难以找出一个来。
或许，只有那些大城才有。
“难道这就是天意么？”祝成喃喃道。
他忽然脸色巨变，倏地抓着石观的手，“石观，逃吧！趁现在他还没有到，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石观瞳孔一缩，却是眼前的村正眸子正是逐渐地变化，眼白露出，一股阴气随之浮现。
“石观？刚才那东西跟你说了什么对么？是不是想让你逃掉？不要信他，他才是怪异，我用镇山符镇压了它十多年了，现在，随着我大限到来，它终于耐不住寂寞——”
“他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村子虽然处境很不妙，但这也是一个机会——”
豁然，祝成表情再变，回归了先前的模样。
“不要相信他，他才是怪异——”
“你才是怪异！”
“你——”
“砰！”
一声震响，祝成苍老的身子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塌了木屋。
“你知不知道，你们很聒噪！”石观冷冷地道，大步向前，抓住祝成的衣领提了起来。
他现在的身高本就高大，苍老的祝成在他面前如同小鸡仔。
“不管你们谁是真谁是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已经是怪异了！”石观狠狠地将祝成摔到了地面上，顿时一道人印子出现。
祝成满嘴是血，欣慰地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果断，也许我早该这样的，这样也就不会——”
话没说完，已经气绝。
石观的一摔，石林村没有几人能够承受得下来。
也许祝成实力鼎盛的时候可以，可惜，那已经成为过去式。
石观走上前，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镇山符，然后又掀开屋子，找到了一些符纸和祝成的遗物，这才表情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祝成，心中一丁点的歉意随风飘散。
这是一个好人，可惜被怪异占据了身体。
不能自救，那么只能毁灭。
他石观亦是如此。
所不同的是，石观依旧在自救的道路上，也有信心能够打破这个牢笼。
收好战利品，石观没有收拾祝成的尸首。
他知道，这个被怪异占据身体的祝成，等他走后肯定还会站起来。
这就是没有气息的外练武者的悲哀。
他强到可以碾压怪异，却无法将它们杀死！
但——今后，再也不会了！
石观目光灼灼，看着远方出现的一股股狼烟，目中闪烁着惊人的杀机。
你们不想让我活，那么就等着被我捅破天吧！
他停下脚步，将通脉丹扔进了嘴里。
消化！
体悟！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知道，他的周身毛孔俨然化作了一个个触角，不断地从外界吸取一些看不见的能量。
只是，吸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石观忽然站了个桩步。
《铁木桩》以桩步为基础，演练出九个奇怪的动作，感悟天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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