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廉欣娉便带着皇后所赐腰牌进了宫。
早有宫人等在内宫入口,见了她便上前客客气气的说道:“是廉家大小姐吧?廉大小姐这边请吧!”
廉欣娉对皇宫格局并不熟悉,算上上次八月节,这不过是她第二次进宫而已。既然前方带路的宫人知道她的身份,定然也是知道她进宫所谓何事的,所以她便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宫人走。如果来的是廉如意,她定会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公主的颐澜宫的路,而是有些绕的接近太子东宫。
穿过一道道宫墙,绕过九曲回廊,绿瓦红墙,宫中华丽之景,让人目不暇接。
廉欣娉不知跟在那宫人之后,走了多久,忽见前方一行人缓缓行来。带路的宫人立即站在原地,躬身让路。廉欣娉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待人走进了才发现,果然是太子一行。
“廉大小姐?”太子停在她面前。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眼前一双明黄的皂靴,靴子上绣着龙纹富丽非常。
“见过太子殿下。”廉欣娉福了福身子。
“你可是去向母后谢恩的?”太子问道。
廉欣娉略作犹豫,按说她是第一次进宫,是皇后允她进宫教明月公主并赐了腰牌的,她理当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迎了她的宫人并未多说,带着她便走,她也不知这是去往哪里的。
迎了她的宫人见太子问话,便躬身答道:“奴才正是要带着廉大小姐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本宫也正要去向母后请安,如此,你便与本共同行吧。”太子说完,就挥手让那宫人退下。
廉欣娉还未答话,那宫人就退开几步,一眨眼,没了影。
这下好了,她不跟着太子,就等着在这宫里迷路吧。
“恭请太子先行。”廉欣娉无奈的福身道。
“廉大小姐无需客套,日后你在宫中教导明月,咱们也会时常见面的。”太子温和的笑言。东央爪划。
廉欣娉却心中咯噔一下,她和妹妹所担心之事,这么快就来了。
皇后见太子前来请安,竟与廉欣娉同行,心下暗道太子心急。但见廉欣娉神色平静,举止有度,不卑不亢,心中也是极为满意。说话间,更比平日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待出了坤宁宫,太子忽然对廉欣娉说道:“母后看来很喜欢你,日后进宫,多来陪陪母后。”
廉欣娉一愣,她什么身份,皇后岂是她想要陪就陪的?且这话听来,味道怪怪的。过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这话,怎么那么像让准儿媳妇来陪婆婆的意思?
太子又派了人送她到颐澜宫。
好在廉欣娉也不是那么经不起事儿的人,见了明月公主,就已平复下心情,心无旁骛的教公主练鞭子。
公主本就好武,见她教导起来,认真严厉,并不像父皇为她请的那些武师傅一样,恭敬有余,却总是有所保留,不敢放开施展。
不过大半日的功夫,明月公主便喜欢上了廉欣娉。
在公主的颐澜宫中待到了午后,廉欣娉辞别了公主,待出宫去。明月公主指派了颐澜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送她出宫。
廉欣娉跟在宫女身后,步速不慢,却姿态优雅。
两人正走在梅树环绕,梅香清幽的玉石小径上,却听得前方暖里传来笛声悠扬。
廉欣娉停住脚步,在宫中说不得就会遇上什么贵人,万一得罪了谁都是麻烦,“不如我们绕路而行吧?”
那宫女迟疑了一阵,“如果绕路,要远上不少呢,不如奴婢去前面偷偷瞧上一眼是谁在暖里,若是不打紧的人,咱们还是从这条路省时省力。”
廉欣娉只好点点头,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可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却还不见那宫女的身影,莫不是被暖里的哪位主子给扣下了?可笛声一直未停呀?
廉欣娉越等越是焦急起来,可左右都不见那宫女回来,她想绕路去走,可皇宫又不是自家后院,万一走错了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麻烦就大了。想要掉头回去公主的颐澜宫,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犹豫一阵,还是硬着头皮向那有笛声飘出的暖走去。
暖之外,看不到适才领着自己的那位宫女,暖内影影绰绰,似有人影,却因为珠帘遮挡,却也看不清。
廉欣娉不知出宫的路怎么走,只好向暖内的人请教了,又或许刚才给自己带路的宫女此时正在暖之中?
如此想着,她便拾阶而上,轻轻敲响了暖的朱红木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廉欣娉走近暖,里面却空无一人!那吹笛之人呢?
她正要回头,门却突然在背后关上,她心下一惊,后脑突然传来钝痛,随即她便失去了意识。
廉如意呆在家中,心里总牵挂着姐姐,今日是姐姐第一次进宫教明月公主练鞭,她却自姐姐离开家就开始惴惴不安,午膳都没用多少。
云嬷嬷还忍不住打趣她,“二小姐如今和大小姐关心真是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大小姐不在家,这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以前大小姐一去庙里祈福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见您说想她。这不过是进次宫,傍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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