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小声地说:“那些人,花样多着呢,酒有三种,一种醇酒,也就没渗过东西的酒,这种酒最好辩认;一种是水酒,也就是往酒里渗水,有的碗里一分酒九分水,酒的味道很淡,难度自然加大;最后一种是混酒,就是把二种、最多三种酒混在一起,说的时候一种也不能漏,混酒也是难度最高的。”
原来是这样,就是一个小小的品酒环节,又让他们玩出了新花样。
轮到陆庭时,陆庭的运气不是很好,拿中的是混酒,感觉是二种酒,好像又有三种,猜了一下,没说齐,只好当着侍者的面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次运气只能算中等,挑中一碗水酒,陆庭喝了一小口,品出是自己最喜欢的剑南烧春酒,顺利过了第三关。
前面二关难度不大,还能买题,通过率很高,起码有九成,第三关难度稍稍加大,由于第四关还没开始,陆庭就在一旁看热闹。
大长锦运气不错,剩下的四人全部顺利通过,让陆庭意外的是,金毛鼠五人都很顺利通关,尹士驹还嘲笑了陆庭一句,说喝个酒都喝不好,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田舍奴。
明显是在搞心态。
陆庭二世为人,哪能这么轻易被他激怒,闻言只是笑笑,连反驳都不懒得回。
当第三次测试完,陆庭心里有黯然,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尹士驹说的话难听,可是有理。
从目测的程度来看,第三关的通过率在七成左右,算不错了,但是被淘汰的,大多是衣着普通的寒门子弟,其中有几个才华还很不错的少年郎,他们明显对酒不是很熟悉,有的甚至没喝过多少次酒。
有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郎,足足喝了八碗,那张幼稚的脸都红得像关公,最后喝醉了也没能通过,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被一个健壮的侍者背了下去。
现在还是大唐立国初期,经济还没有腾飞,四海还没平定,还有很多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有的连温饱都是问题,哪有闲钱买酒喝。
不少想在鹊桥夺灯活动中扬名的寒门子弟,含恨倒在酒下。
刷下这些人,活动组织者也不会同情,心里甚至有些乐意,那些寒门子弟,没有影响力,囊中也羞涩,可能打茶围的钱都拿不出,很难发展为常客,淘汰也也好。
虽说大伙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但跑到中途,很多人身不由己就被抛弃。
要不是认识长孙冲他们,最近喝了这么多不同的酒,陆庭估计自己通过的机率不足五成。
第四关考书法,每人随机写一幅书法作品,五位评判有三位认同即可通关,这五位评判由二名青楼行会理事、一名给事中,二名国子学教授组成。
陆庭的字不好,让小俏婢笑过,知道大唐字很重要,下过决心练习,以前看过不少字帖,狠下一番功夫后,字倒也过得去,交上去时,长孙冲在一旁陪同,那二个名青楼行会理会看到长孙冲,很爽快就通过,那名姓崔的给事中只看一眼就否决。
剩下二名国子学教授,年轻的那个教授很快否决,剩下那名老教授,犹豫了一会,又看了长孙冲一眼,说了几句自己的看法,最后说出尚可二个字。
陆庭涉险过关。
长孙冲是长安豪门贵公子,也是国子学的生员,那个老教授明显认识长孙冲,然后看在长孙冲的面上,给陆庭开了一扇方便之门。
在场的评判,都是爱惜羽毛的人,不会作出很离谱的评价,陆庭的字在老教授眼中,字不够娴熟,但是笔锋和笔构有新意,属于可过可不过的情况。
又是一个看脸看背景的时刻。
这一关明显严谨了很多,陆庭、长孙冲和杜荷过了,候明远运气一般,只得到一个认可,被刷了下去。
主要是他的字太难看,别人想放都不好放。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份过关的书法作品都要张帖出来,那些评判也是要脸面,不会留下争议很大的作品。
收到三个认可,陆庭手里多了一支精致的狼毫笔,这是第四关的通关信物。
第五关考的音律。
这一关有两种过法,第一种是展示自己的才艺,现场挑选一种乐器,当场弹奏,由七位从教坊司选出来的歌伎作评判,得到其中四位认可即可过关。
第二种是填词牌。
平康坊和教坊司每年都需要很多新词,用这个作过关条件,每次活动都能收获不少新词。
让陆庭感到新鲜的是,那些评判都坐在屏风后面,不露脸,不看闯关的人,也不让闯关的人看到,只是通过听给出自己的答案,认可就举红色的旗子,不认可就出示白色的旗子,以示公平公正。
有种“大唐好声音”的感觉。
这一关对陆庭来说不难,前世读大学时暗恋的女生很迷黑豹乐队的主唱,窦主唱擅长吹箫,那个女生说他吹箫时超有范,为了追求那个女生,陆庭下过苦功学了二年,虽说女生没追到,不过吹起箫算是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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