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正式启程。
司徒府位于白虎国境内，自圣灵岛前去有近五日的路程，其中需坐船三日渡过虚无海，自玄世大陆西面进入内陆，再在马车上颠簸两日，路途不可谓不艰辛。
好在，临行前徐奶娘已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吃食零嘴行礼样样都已打包好。
她中噬心蛊的毒，已是半月有余，再加上这路程，等到了司徒府之后，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寻找解药了。
是跟司徒一凤摊牌？还是照原计划进行？
夜挽歌心里琢磨着，走出了龙吟殿的院子。
转首瞧着身后那门匾，以及院门之后，那栋奢华却不失大气的楼阁。
一想到要离开，她依稀有着几分不舍，总觉得阿九给她建的这豪宅浪费了。
不过，也就三月的时间而已，到时便又可回来了。
圣灵学院门口有着依依惜别的学生们，还停了好几十辆马车，从圣灵学院到圣灵岛港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家境宽裕些的自然也不会在这路程上亏待了自己。
夜挽歌自是如此，早早的便让徐奶娘雇好了一辆马车。
只是，不知为何，约好的时辰到了，那马车竟还是没来。
“奶娘，去马车房问问。”
夜挽歌低声吩咐了一句，上船的时间快到了，若是耽搁了，只怕今天就离不开圣灵岛了。
这圣灵岛离玄世大陆内陆甚远，在虚无海南面极远的一处海域中，想要离开圣灵岛，那就只能坐船。
而不巧的是，如今正是圣灵学院一年一度的结业之时，可那港口数来数去就那么十几条船，且规定了一天之内可以离港的船只数量，那船票早就被卖光了。
虽说，有些私人船坊能租到一些小型的船只，可费用却是极高，况且租了船还要雇船长和水手，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夜挽歌不想走得太高调，所以没让阿九帮她单独租一条船，早早的就让徐奶娘买好了船票，如今离上船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若是坐马车去刚好能赶上，但若是走路，可就来不及了。
其实耽搁个一两天再出圣灵岛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体内噬心蛊的毒却是不能拖，一拖她的计划就全打乱了。
徐奶娘应了一声就赶紧过去了，只留下夜挽歌和竹兰站在圣灵学院门口干瞪眼。
身边的那些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上了马车，人一少，这两人就显得很打眼了。
不少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暗自偷笑，俨然是昨晚竹兰装成自家主子去引诱慕容瑾玹的事已经传开了。
这人言最是可畏，有时候夜挽歌也很是不明白，这些人是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还是摄像头了？怎么只要是有关她的事，绝对是传的最快的？
“快看，那废物还留着那丫鬟呢？要是我啊，肯定扒了那丫鬟一层皮，绝没有放过的道理。”
“她这丫鬟也真是太眼瞎了，装成谁不好偏生装成自个儿的主子，难道她看不到她那主子长成什么模样么？真为慕容药师感到寒心呐……”
“想想那丫鬟的妆扮不就明白了么，本就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自然也就看不出好坏了。”
这些话，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好在夜挽歌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极具攻击性的恶言恶语，她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老茧了。
倒是那竹兰一脸的惶恐，不时抬起眼来看看夜挽歌，生怕她会因此降罪自己。
夜挽歌瞥了她一眼，今日这竹兰倒是学乖巧了，穿着一件甚是朴素的青衣，一点儿装饰都没有。
“这就是你昨夜做出来的蠢事，连带着本小姐都要被他们编排。”
竹兰一震，连忙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日后一定尽心服侍小姐，再不会有半分的逾越。”
夜挽歌勾唇笑笑，心中却是冷哼，这竹兰也是个墙头草，跟了那老妖婆十几年，一给人抓到把柄就马上倒戈了，除了被人利用以外，是换不到真心的。
她不会在竹兰身上浪费口舌和时间，只是在回到司徒府之前还是得留着她，也不能教训得太过分了，不然老妖婆那边不好交差，做得不好恐怕还会引起怀疑。
况且这一连五日的旅途甚是艰辛，徐奶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她正好少个有体力的人来好生伺候着。
心里打着算盘，夜挽歌那面上的笑容也就柔了几分，“你学聪明了就好。”
竹兰乖巧的低着头，不敢再多说话，等的时间有些无聊，目光便偷偷的打量着四周的人。
她自小在司徒府为奴为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瞧着这圣灵学院的学子个个气质夺目，光彩照人，心中还是十分向往的。
经过昨夜那一遭，她是不敢再打什么鬼主意了。只是，心中仍旧不免好奇，那清云太子对夜挽歌那般上心，怎的到了这临别之时，都不来打声招呼？
说起来，昨夜也没什么动静，那清云太子定是没来。
天知道她是有多向往清云太子，声音那般低哑磁性，语气也那般的温柔可亲，对夜挽歌亦是浓情蜜意，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无数次的时候，她还将那清云太子，幻想了成自己的爱人，把清云太子对夜挽歌的关心和爱护都想象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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