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不到的路程,众人飞马,转瞬便至。中途王进又让洪强,王伦隐在人群中不要出来,这才率队来到庄园前,人人伸长脖子,为柴进庄子感慨。
王进脑海中有关汴梁城的记忆虽然不多,但也见过很多大宅院。可却从未见过类似眼前的大庄园。之前在远处看还不怎么觉得,到了近处有些震撼。
两丈高的院墙,至少一个足球场大的面积。青砖红瓦,雕龙画凤。不愧是前朝皇族后裔,几代人修建的宅院果然气派,有点汴梁城皇宫的味道。
据说是柴荣的一处行宫改建。
扈家庄,梁山大寨与之相比犹如茅草房。也说明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这么大,有钱人贼多。
庄园正门口处,门房前摆放着火盆,四五个围着烤火的庄客早就看到这群骑兵,个个斜着眼撇着嘴,人人昂首挺胸满脸优越感,有的略带嘲讽。他们不是第一次见这群乡巴佬那种震撼的表情。
“诸位兄弟,我等是来拜访大官人……”王进率队沿着高墙来到庄园正门前,在马上纷纷抱拳行礼。
可不等陈大猛把话说完,一条大汉跳将起来吆喝:“哎哎哎,你们是哪里来的官军?俺们大官人打猎去了不在庄上,不能招待你们,在这里等着。”
对方有气势的话把众人搞愣住了。
不一会儿,有人从门房里面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锭五十两的大银子。走到近前唱了个大喏,
道:“诸位官爷,大官人不在家,百两雪花银奉上。”
尽管脸上带着笑,说话也很客气,挑不出毛病来。可眼露轻蔑,带着一股趾高气扬,明显在赶人。
王进眉头紧皱,这种现象他已经在后世没少遇到过。明明身份与常人无异,在高档场所久了染上了一堆陋习。如豪华大酒店的服务员都斜眼看人。
“他娘的,狗眼看人低!”陈大猛嘟囔一句,脸色阴沉:“兄弟,我等是山东来的贵客。前来拜会柴进柴大官人。按照礼法,你们门房难道不该询问吗?”
“哟呵?拜访?说得好听!类似你们过路的官军马队哪个月不是成群结队,这个说拜访,那个也说拜访。可到头来呢?谁不是人五人六,连吃带拿?”大汉脸上不屑更浓,好一阵夹枪带棒的嘲讽。
人群中的洪强认得这几个门子,看不下去了拍马上前:“袁老三,这些真是贵客,你可不要惹祸。”
原本洪教头认为他这个曾经的老熟人还是府上的教师爷。多少会有些面子,可是却忘记人走茶凉这个道理。那个大汉听到有人呼喊自己,连忙扭过头上下打量洪强,揉揉眼睛,好半晌才认出来。
“洪…洪教头?”汉子试探地问,随即在洪强点头,还来不及寒暄的情况下仰天大笑:“哈哈哈,洪强,呸,你这个偷鸡摸狗之辈,还有脸回到柴府。背地里又跟主人家妾室偷奸,让我柴府蒙羞。
”
“哎哟,洪教头,是洪教头!”
“哈哈哈,这个龌龊之鬼还有脸回来?”
周围的几个门子也踮起脚尖张望,继而哈哈大笑。
“啊,老三,你你你……”洪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见对方落井下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些曾对自己毕恭毕敬,低眉顺眼的家伙半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瞧瞧你那德行?”那袁老三双手叉腰。
王进赶忙上前拉住洪强,宽慰:“兄弟,得势时朋友不会少,落魄时就会有几人在身边。不要生气,犯不着跟奴才计较,我不让你出来就是考虑到这个。”
“哎,心寒呐!”洪强叹了口气,不想多加争论。
哪知道那个袁老三得寸进尺,用那狭长的三角眼扫视王进一行人:“洪强,你偷鸡摸狗,又为人不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交往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赶紧的得了钱到了沧州城酒楼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要是被老都管知道,连毛都没有。”
一阵嘲讽过后。这家伙好似扬眉吐气般的大笑几声。又摆出我很大度的架势,如赶苍蝇般的挥挥手!
这个带有侮辱性的举动,顿时就将众人惹毛了。尚桂花在马上破口大骂:“直娘贼,你这狗奴才瞎了眼!我等不远千里来到访,会差这些银钱?”
“哇呀,你这厮恁地瞧不起人?”扈三娘杏眼圆睁,喝骂连连。连李清清也是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别说一个个铁
血亲卫怒不可遏,就连人群中的王伦也神情复杂。原本来到沧州拜访柴大官人非常高兴。此刻却是另外一种感受,目睹眼前我又想到当年受过柴进的恩惠,如今看来恩惠犹如施舍。
袁老三见对面有人拔刀心中畏惧,色厉内荏的吼:“呔,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沧州,更是柴大官人府上。谁敢放肆?你们这些人还想动手不成?
我算看出来了,什么远道而来的贵客,分明就是嫌银子少。知道你们贪得无厌,小爷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拿上钱赶紧滚,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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