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我问你，他们要是来交流了，一定能赢吗？或者说，一定能稳压咱们吗？”
这？
弗雷德里克悟了。
音乐上的输赢真不好说。
艺术上评判很难比高下，能比个高下的只有市场。
但在市场上，那帮阿美莉卡真的能稳压自己师徒？
那可能是想peach呢。
你当谁都是皮皮？
“对啊。”
李少杰看老师的样子，疯狂对其暗示。
“在交流上，展现出咱们的价值，我这边都不说，您老人家在人眼里那可绝对是顶级选择了，想找个美企赞助，进行商业合作真的不难。”
“这不是打入美方市场的最好机会吗？！”
弗雷德里克当时就懂了。
市场经济，最大的优点与最大的问题都是全球化。
与美企合作，进入其本土市场是很简单的事情，先加入进去，后面一切都好说了。
力抗千斤不如四两拨千斤。
宰了敌方大将最难的是抗住千军万马，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最简单的是化个妆潜个伏，打入内部，偷偷下毒。
“但.....我们要的是文化影响力，你确定不会.......”
弗雷德里克觉得不太稳。
“你们中国可是有句话，叫与虎谋皮啊。”
这就好像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一起创业一般。
一边投技术，一边投钱，都想收割霸占最后的果实。
“呵，我并不怂。”
李少杰乐了。
“反正指定是得死一个，要么我被他们打死，要么我把他们打死。”
“牛B！”
弗雷德里克竖起大拇指。
标准的中文吐槽脱口而出。
老外，学中文，最先会的三个词，一定是“卧槽”“萨比”“牛B”。
弗雷德里克摇着头。
还是没敢按照李少杰的想法来。
对于弗雷德里克来说，也确实没必要，一直以来，弗雷德里克都是跟欧洲这边的经纪公司合作，手上甚至还有干股。
但对李少杰来说就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都是随缘佛系，自己的工作室去弄这些。
如果以渠道来说，肯定是比不上大公司的，更别说顶级公司。
再不济再不济，再亏，也只是损失几个作品而已，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而背后隐藏着的利益，完全值得自己赌一把。
而且，只要将版权牢牢捏住，让出大部分的利益，他们没道理不答应。
这样自己不说赚，起码肯定是不亏的。
“你可小心点。”
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
倒不是不相信徒弟，但总觉得。
不稳。
“虽然你也是个小狐狸，但那些老东西肯定也狡猾。”
“没事。”
李少杰挥挥手。
“大不了就白忙活一波，问题不大。”
弗雷德里克也点点头。
倒是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
看一眼车外，已经到了德累斯顿这个仅次于柏林的第二大城市。
很快，李少杰便和弗雷德里克来到了德累斯顿交响乐团这边。
非常的守时。
当然，乐手们也非常的守时。
在这里工作，李少杰感觉有点像是进入了生产车间一般。
非常机械化，井井有条。
与乐团相关人员恰接，谈话的时候也不忘注意时间。
很多项目谈的流程很快，谈妥了以后，将谱子拿给乐团谱务，便飞速跑去将总谱整改成分谱，谱务组的人井井有条，迅速的拆分整理打印。
然后马上便放到乐手们的手中。
或许，德国人这种近乎古板的认真严谨，也造就了其工业大名，也更能与精密严肃规整的古典音乐恰合，出现了很多国际顶尖乐团。
工作的进度极快。
当天上午到，开始工作流程，下午发下了谱子，开始个人训练。
晚上便确定了所有的事情，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开始磨合。
翌日。
李少杰来到排练大厅，与乐手们见了个面。
经过短暂的介绍后，排练也很快便开始了。
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任何的废话。
无论是质疑，好奇，恭维，不屑？
任何的情绪都没有。
因为所有乐手，所有指挥都知道。
如果你不行，那么根本不会选择合作，但如果你行，其他任何的质疑，恭维，鄙视，都是在浪费时间，有这样的行为也不配被称为艺术家。
有的只有对待作品的专注于认真。
“弦乐组强弱标识处理的再清晰一点！”
李少杰在指挥排练。
弦乐组没有二话。
马上就来。
“清晰度够了，但整体稍微流畅一点，多练，先来个五遍。”
也没有任何不满，随着指挥的手势，马上就开始。
排练的进度可以说是极快了。
很快，到下班时间。
李少杰看了一眼手表。
还差三分钟。
“今天的排练就暂时先到这里。”
李少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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